“她没进来。”北宫攸没有睁眼,冷淡地说起了刚才的事。
那个女人刚到门口便捂着鼻子出去了。满眼的鄙夷,仿佛他是街边的乞丐。
林妙音怔了怔。
就听榻上的男人继续道:“并非本王矫情。”
林妙音顿时了然,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竟被他记在了心里。
“本王今晚要擦身。”北宫攸说着补充了一句,“你不是说本王洁癖么?”
身上的味道确实很臭,他晚上被熏得都睡不着。
原本就有擦身的打算,结果还没来得及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像他很邋遢一样。
“吃过晚饭,我让谢大婶烧点热水,到时候让谷雨过来给你擦。”
北宫攸下意识张了张嘴。
本想提出让她来给自己擦身,但看到她圆滚滚的肚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几天已经把她累坏了,他怎舍得再让她受累。
最终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好好休息吧。”林妙音为他掖了掖被角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北宫攸心中复杂。
想起那日未说完的话,最后余下一声轻轻叹息。
接下来的日子,林妙音和北宫攸便在这间农户里安胎、养伤,过着寻常夫妇的生活,但他们又与寻常夫妇不同,虽举案齐眉,但却不亲密。
这一点,就连院子里伺候的红儿都看了出来。
她逮着空闲便和谢大婶嚼舌根,“娘,你不觉得北公子夫妻很奇怪吗?自从他们来了,我就没见他们睡过一个房间,这么多天了,他们也没怎么说过话,就连吃饭都不在一起,都是那夫人喂完了北公子再自己吃。”
虽然他们对彼此的称呼是夫妻间的称呼,但明显很疏离。
尤其是那位夫人。
“这有什么,北公子伤成那样,他夫人又身怀六甲,睡在一起不方便。”谢大婶不以为然。
“可是娘怀虎子的时候都是和爹一起睡的。”红儿不服气。
谢大婶想也没想便道:“这怎么一样。”
她早前听人家说过,富贵人家夫妻都有自己的院子,本来就不睡在一起。
更何况他们还是这种情况,当然不好一起睡。
“怎么不一样,没准北夫人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北公子的,北公子这才不愿意和她一起睡。”说到这里,红儿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不对不对,一定是北夫人看北公子伤成这样,不想跟他过了。”
“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好好干你的活,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更不要去议论主家的事。”谢大婶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训斥红儿道。
这家人出手阔绰,短短十来天的活计,就顶他们家一整年的收成了。
她不愿意失去这么好的好机会。
红儿撇撇嘴。
她娘知道什么,那个北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能到处勾搭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一提到这个,她就恨不得咬碎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