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彦伯是书塾先生,这点他最为清楚:“黄鹤楼以无数名人诗词咏颂而著名,令人称道的自然是崔颢的《黄鹤楼》
,至于其他诗词歌赋,每首都是惊艳绝伦。”
曲甘绫负手而立:“没错,名人效应相于醉翁亭、岳阳楼等等已经被无数次验证过。所以同样道理,以赵雅蓉与赵雅钦两位姐姐之才能,水林街也大可以因二位而闻名蜀州。”
赵雅蓉问:“曲妹妹的意思,是需要我们做诗二首?”
曲甘绫摇头:“非也。实不相瞒,家主请二位来之前,我本还没有太多头绪,直到昨晚见到了二位,我心中才有一个不能再合适的想法:我想请二位在水林街演一出戏!”
赵雅钦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之事:“演戏?”
她姐妹二人一人善于歌舞,一人优于舞剑,戏曲她们倒是听过不少,可却从来没有登台演过。并且还是在这破烂大街上表演。
赵雅蓉对雅钦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道:“曲妹妹有所不知,我姐妹二人擅长之处并非演戏,水林街若将如此重担交给我二人,风险未知,别的我倒不担心,唯独是怕会影响曲妹妹的正经大事才是。”
曲甘绫突然上前握住了赵雅蓉的双手,说:“历来舞者若无表演,便如木偶一般有形却无神,所以姐姐之才能,我并无半点担心。更何况,姐姐年纪轻轻,歌舞之技便已至巅峰,若是略展本领便能如崔颢之于黄鹤楼一般,使如此潦倒之水林街逆天改命,人地物一并流芳远扬,如此神乎其技,岂不更是一段传奇佳话
?”
赵雅钦不大舒服地轻唤了一声“姐姐”。
赵雅蓉装作没有听见,要笑不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好一阵后,才将手偷偷地从曲甘绫五指间抽出,“我思及妹妹之言,的确甚有道理。只是我二人才疏学浅,即便是表演,恐也只能是照本宣科粗陋而为罢了。怕只怕,最终成效如何,还需看待戏本如何呀。”
曲甘绫这才拍了拍胸脯:“两位姐姐还且放心,此戏不光看点十足,还能最大限度的展现姐姐们的才艺,足能令两位姐姐更上一层楼!”
“既是如此,那我二人……”赵雅蓉看向自己的妹妹,以示缓兵之计,“就在奉池静待曲妹妹的戏本吧。”
接下来的时间,五人在水林街继续走了两圈便相互告了辞,曲甘绫跟随许岚烟和谷彦伯回到了豆腐铺。
谷彦伯看人较准。
对曲甘绫刚才的提议一针见血道:“方才两位姑娘看起来顾虑非常啊,曲娘子如果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二人身上,只恐怕会事与愿违。”
许岚烟有自知之明:“是水林街太过寒酸了,赵家姑娘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让她们在水林街献艺,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
如果站在水林街的角度为赵氏姐妹分析利弊,她们的想法一定有如谷彦伯和许岚烟。
所以曲甘绫才在刚才一番解说上颠倒了主次顺序。
她说:“如今水林街缺阵东风不假,不过我的建议她们会认真考虑的。
一对年过二十的伎艺姐妹花,登堂入室,为风雅之陪衬。今后若不能攀附权贵入主后院,最佳的晋级途径,便是如同她们师父那般成为京内司乐坊教习。”
“想成为教习,教会第一名不是本事,让倒数第一成为第一才是真实力。而正好,水林街可以为她们提供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