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的客栈内,赵氏二女刚一进门,赵雅钦就迫不及待地撒泼埋怨:“阿姐,刚才为何制止我,你没见到那水林街是何等的破败光景,要我们在那儿演戏,这不是有损我们的身份嘛!”
赵雅蓉道:“你急什么,我也并没有一口答应,这不是还没有戏本嘛,若当是不想揽下这活,届时可以借口戏本推脱之。”
虽是个法子,可赵雅钦还是嫌弃得很。
“不过,我倒觉得可以多观察一阵。”赵雅蓉脱下披帛,对镜取下了发髻上的步摇。
赵雅钦问:“此话何解?”
赵雅蓉捏着手中金质打造的步摇,想起曲甘绫头上那只银钗说:“第一,此女来路不小,好生应付着不是什么坏事。第二,撇开那条水林街外,有句话她说得没错,这些年来,纵使我姐妹二人有心求嫁于高门,可以你我这样抛头露面的身份,小门或许青眼,真正的高门却委实难以相看。”
“但若成为礼部下辖司乐坊之教习,你我身份则大不相同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是相配皇亲贵族也不无可能。”
赵雅钦有些疑惑:“演完水林街这出戏,就能成为乐坊教习?”
赵雅蓉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如果水林街因你我二人兴旺,那此后我们扶摇锦鲤的名声可就彻底打响了。各处各地会争着抢着邀请我们前去助阵,这样,才有机会从台下歌舞,变成座上
贵宾,晋升教习也会有充足的民间口碑。”
这些年来,赵雅钦舞剑舞得都快落下病根了,如果真像姐姐说的那样,有机会从客变为主,那水林街委屈些许倒也值得。
当然,赵雅蓉并没有立刻急于辞演的原因,除了这一层外,也是她对曲甘绫本身的好奇使然。
她想知道,曲甘绫究竟是何身份,那只银钗又到底从何而来。
曲甘绫这边主演既已定下,迫在眉睫的便是赵雅蓉提到过的戏本子了。
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放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双女主剧本,故事方面曲甘绫心中已有雏形,而具体的动笔之人,她心中也已有首要人选。于是,她又前往石巢村,找到了自己那爱戏如命的堂哥曲大贤。
距离那次偶遇董子瑜已经过去两日。
曲甘绫深知不能指望曲大贤真正说动对方,便干脆抛砖引玉,托曲大贤请董子瑜过来一趟。就说,她想约董子瑜代笔一个戏本。
这日气候温凉,董子瑜依约来到奉池。
因这出大戏将来会在水林街上演,涉及水林布局与所需的一应装饰,所以曲甘绫又将许岚烟与谷彦伯请了过来,这三人因此也碰到了一处。
“今日只是简单闲聊,大家还请随意一点。”曲甘绫安排他们在院中落座,对这三人相互做了介绍。
对于董子瑜,曲甘绫尤其对许、谷两人多描绘了两句说:“董班主如今正在古宁
镇路演,班中还有好些个年轻姑娘小伙子,各个身怀绝技,我只看了一眼便就喜欢上了。”
许岚烟微笑:“能叫妹妹一眼喜欢的必定是同道中人,只是不知道,今次我跟彦伯又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