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本官正要说你的事情,你倒是很识趣,自己站出来了。”
“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晚枫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状纸。
“圣人,此乃周大人生母田氏状告亲子的状纸,还请圣人过目——”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
周尚书生母要告他?
天下人谁不知周尚书是个大孝子,也是大闽朝仁孝礼义的典范!
韩卿快步下了台阶,恭敬地从杜晚枫手中接过了那纸诉状,转呈给了鸿康帝。
鸿康帝惊疑不定将之打开。
看罢,重重一拍龙椅扶手。
“大胆周酩!诉状上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周酩傲然跪下,为自己辩说。
“圣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臣的老娘被安置在甘州老家,有老仆和丫鬟伺候。时不时就会寄书信和银钱回去,臣但凡有时间也会回乡看望她老人家。杜大人的指控,不知从何说起!”
“哼!你还是先看过诉状再跟朕辩白!”
鸿康帝将那封诉状丢到了殿下,周酩躬着身体走近,将之捡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很自信杜晚枫对他的指控是毫无道理的污蔑,待看完后嘴唇已经发白了。
这份诉状上,田氏状告她亲子周酩。
自周酩在都城当上大官后,就将她抛在乡下,十几年不予理会。少数几次将她接入都城,也不过是在人前做戏,扮演大孝子的形象。
有人时亲喂汤食,无人时吃残羹剩饭。黑着一张脸,对她这个亲娘没有半点好
脸色。
利用完了就将她送回乡下,安排在她身边的恶仆,名为伺候,实为管制。
田氏还表示这恶仆跟她那儿子一样,都学会了变脸的本事。
人前一口一个恭敬的“老夫人”,私下里则是老东西。
还欺负她老迈,有一次在田氏生病下不得床时,恶仆直接将一碗滚烫的糊糊强行灌入田氏的喉咙。
自此,她喉咙受创,说话都很困难。
她在乡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不容易拜托个同乡,帮自己送信去都城,她那亲儿却是避之不见。
这份诉状,字字含泪,句句泣血。
“周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种事情,周酩自然不能承认。
他一声嚎哭,直接给所有人来了个泪洒朝堂。
身体匍匐在大殿上,气得浑身发抖。
先说自己事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老娘,很是惭愧。老娘误会他这个做儿子的,对他有怨言,也是他的错。
又表明自己被恶奴欺骗,根本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他很是愤恨跟愧疚,一定妥善处理这件事,然后再亲自前去跟老娘赔罪……
周酩在大殿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副懊悔的模样演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杜晚枫摇了摇头,直觉这画面有些不忍直视。
王鸳站了出来,冲杜晚枫的方向行了一礼。
“敢问杜大人,这份诉状你是如何拿到手的?”
“不错!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杜大人,你就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