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康帝也不免有些疑惑。
杜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这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啊。
他过去可是很少会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境地的。
今日,在这么多人弹劾他的情况下,他不但没想着扑火,还大有让这把火燃得更猛的架势。
眼看着朝中大半臣子都在声讨杜晚枫,斥责声越发严厉,鸿康帝也没法在这个时候强行维护杜晚枫。
装模作样、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两句。
“杜爱卿,老王叔虽然昨夜出现在清泉馆,但并不能认定他就与这些事情有关。你这个决定,有些鲁莽了。”
“的确,但圣人,老王叔与那位薛军师关系匪浅,不惜拿出打龙鞭也要阻挠臣办差,由不得臣不多想。”
杜晚枫这话隐藏的意思是,这些朝臣们指责他滥用圣人御赐的金牌,那老王叔对打龙鞭的使用不也很轻率?
这些大臣们可以指责他杜晚枫,但别太双标!
“杜大人,薛军师远来是客,你对客人无礼,老王叔为了两国邦交阻止于你。你不但不服,还要给他妄扣罪名,这是何居心?”
“圣人!杜大人仗着你的信任,肆意妄为、蛮横嚣张。还强行干预龙虎卫、千机卫办案,这手伸得太长了。圣人不能再继续纵容他下去了,臣建议圣人立即收回御赐金牌,对杜大人从重处置——-”
又是陈御史。
他是老王叔头号拥趸,也是朝堂之上对杜晚枫咬得最紧的一个。
每次老王叔跟杜
晚枫这边有什么事,他总是跳得最高的。
攻击力其实不算强,但仗着嘴臭和长年累月见缝插针不间断的输出,在朝堂上的存在感那是一等一的。
都知道这位陈御史看不惯小杜大人,一心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将他从如今的位置上扯下来。
鸿康帝对这个人很是厌烦。
大有他一张嘴就想将他轰出去的冲动,可他是御史,哪怕说的话他不爱听,也不能真的就堵上他的嘴巴。
龙椅上,鸿康帝臭着一张小脸,懒得去看陈御史,而是打量起其他朝臣的神情来。
等到陈御史将那一箩筐的话都说完了,他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杜晚枫。
等着看他如何回击。
杜晚枫笑道:“陈御史,老王叔的想法,你怎就如此清楚?那薛景韫既然来我大闽朝做客,为何不先前来拜见我朝天子,反而蛰居在清泉馆,还跟老王叔在顶楼私会?”
杜晚枫言辞犀利中又透着点风趣,还故意将某些话说得暧昧莫明,让中立的臣子们听着都有些发笑。
笑归笑,这背后的意味可是让不少朝臣都留了心。
老王叔跟薛景韫私下里还有接触呢?
这两人,何时有了联系?
“这……谁说老王叔跟薛军师在顶楼私会了,两人之前怕是见都未从见过。杜大人,可莫要血口喷人,老王叔可不是你能随意置喙和诬陷的!”
杜晚枫受不了的扶额,像是被对方给蠢到了。
“陈御史,老王叔为了维护两
国邦交,祭出打龙鞭力挺薛景韫,这话可都是刚才你自己说的。在清泉馆,我并未道破薛景韫的身份,老王叔又是如何得知?既然两人之前都未见过,又因何说他祭出打龙鞭是为了薛景韫跟两国邦交?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通,在为我罗织罪名之前,陈御史是不是该好好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
陈御史被堵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你……”
杜晚枫继续说道:“还有,陈御史,你是我大闽朝的御史,不是老王叔的出声筒。他想什么,有什么用意,你是以什么立场跳出来代他发言?就算我们这些人不介意,老王叔自己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