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璨合上电脑,帮她把碎发从领口里勾出来:“另一条还试吗?”
“不试了,”云畔环住他的腰,“我打算两条都带上。”
他点点头,“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你的衣服我也帮你带好了。”云畔赖在他怀里,还不忘邀功,“还有你之前准备的电话卡、泰铢、落地签需要的材料,我都放进包里了。”
周唯璨捏捏她的脸,“这么乖。”
“那你奖励我一下。”
周唯璨把她拦腰抱起来,走进主卧,放在浴室门口,口吻颇为无动于衷,“去洗澡吧,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赶飞机。”
时间的确不早了,云畔权衡片刻,不情不愿地松开他。
等她洗完澡,吹干头发,涂上护肤品,走出浴室,周唯璨已经将行李箱检查完毕,随手合上,堆在角落。
他看起来也刚洗完澡,发梢还裹着潮气,正坐在床上看书,长长的睫毛微垂,在眼睑处扫出一块阴影。
云畔爬上床,拿掉他手里的书,紧挨着他躺下。
周唯璨抱住她,抬手关了顶灯,房间里霎时昏暗一片。
明早十点一刻的航班,飞苏梅岛差不多要五个小时,落地之后再到陈屹订好的酒店,又要花上一个小时,周唯璨是去给他当伴郎的,免不了要跑前跑后,帮忙做些准备工作,所以明天不可避免地会很累。
然而云畔此刻毫无睡意,下巴抵在他颈窝里,半阖着眼睛发呆。
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周唯璨却轻声问:“睡不着?”
“有一点。”
云畔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的烦躁来自何处,掀开轻薄的蚕丝被,隔着t恤抚摸他后背凸起的骨骼,心想,她好像摸到了翅膀的轮廓。
好神奇,明明看不见,却摸得着。
再往下,指尖勾住运动裤的抽绳,稍微一拽。
月光如水般无声流淌,漫过窗台,揉皱纱帘,在地板上拖曳出长长的影子。
云畔跪坐在床边,缓缓低头,长发如海藻般散落。
周唯璨放任着她的动作,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坐直了一点,后背靠在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摸了包烟,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支,咬在嘴里,低头点着。
火光亮了又灭。很短促。
周唯璨很少同意她做这个,因而她的动作里仍然有种不得章法的生涩,或许用纯情来形容更加恰当,总之毫无技巧可言。
而此时此刻正在取悦他的究竟是什么,云畔也不知道。
时间甚至慢过钟表,一寸一寸往前挪,说不清是缠绵还是煎熬。
最后周唯璨摁住她的后脑勺,用了几分力道固定住她,窒碍感猝然袭来,万分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