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猜到的答案。
云畔猛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是幻听,语速不自觉地变快:“分手的时候,我想还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没有怪过你。”
“不是你的错。”
周唯璨说完,拨正她的脸,俯身吻了她。
在墓园里,在墓碑前。
风乍起,摇乱树影,发出阵阵诡异的哀鸣。
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周婉如的鬼魂可能正在暗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云畔在这个格外激烈的吻里,回想起他把那条项链送给自己的当下。
玉溪街十八号,夏日夜晚,他坐在便利店门前的台阶上,习惯性地抛着手里的烟盒,眉眼里还保留着锋利的少年气。
他问她为什么睡不着,然后毫无留恋地摘掉了那条原本形影不离的项链,给她戴上,说让它陪你睡。
分手那天,在绿廊巷,她想把项链还给他,他却说,不想要的话,就扔掉吧。
他竟然把周婉如唯一的遗物,留给了她。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又被含入唇齿,混合着唾液,争先恐后地融化。
最后,周唯璨咬了一口她的舌尖,放开了她:“哭什么?”
云畔没有回答,努力平复着呼吸,半晌,答非所问道:“你会觉得累吗?”
刚才在浴室里的争执历历在目,她有些沮丧,“我可能永远都会这样……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脾气、摔东西、钻牛角尖,我可能永远都做不了别人眼里的正常人,不管有多努力……”
“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眼里你没有不正常,生病也没什么大不了,慢慢来,我陪你。”
周唯璨摸了摸她的脸,语气里是一贯的轻描淡写,让她感到无比安全,“杯子碎就碎了,我再给你做新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不像医生护士那样对她过分小心谨慎;不像云怀忠那样在她面前总是充满悲伤;不像赵佩岚那样偶尔流露出同情的眼神;也不像谢川那样总是担心自己会说错话。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娇贵的瓷娃娃,当成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当成一块无处安置的烫手山芋,只有周唯璨常常会让她忘记自己有病,会让她以为自己很健康,很正常。
耳边又回荡起分手那天,他曾经说过的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