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怔:“下个月三十号。”
他点点头,用商量的语气说:“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云畔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想着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稳定,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强撑着吃完晚饭,洗漱过后,云畔又累又困,腰酸腿疼,连手指都不想动,任由周唯璨把她抱到客卧那张干净的床上。
房间里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外面好像在刮风,夜空黑沉沉的,找不到半粒星,光秃秃的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云畔缺乏安全感似的拉住他的手:“别走。”
“不走。”
周唯璨这么回答着,真的没走,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抱着她,从后颈往下,一寸寸捋过她的脊椎,动作很温柔,像极了安抚。
被他的体温包围,云畔总算安心,把脑袋埋进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半梦半醒间,忽地提起:“绿廊巷还在吗?”
“去年年底拆了。”周唯璨问她,“想回去看看?”
云畔思考了一下:“不想。反正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嗯,”周唯璨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应道,“以后都在你身边。”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周唯璨陪着她的时候,她几乎不会失眠,更不会做噩梦,没有闹钟干扰的情况下,大部分时间都能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
而等云畔睡醒,身边早就空了,连半点温度都摸不出来,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意识到周唯璨应该已经走了很久了。
主卧里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包包已经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挂进衣柜,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衣柜里空间很大,再多衣服也放得下,不像之前在绿廊巷,衣服只能皱巴巴地挤成一团。
弄脏的沙发垫子也被拆洗完毕,就晾在阳台外面,等待晒干。
云畔不知道这些事是他什么时候做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门上班的,因为她睡得很沉,又或许是他动作很轻,总之她完全没有被吵醒。
阳光应该有温度,云畔站在阳台上,恍惚间有种被照亮的错觉。
一月上旬,画室的装修进入收尾阶段,预计二月底就能开课。
盛棠给她发了一堆素描和油画课的备课材料,内容还算基础,云畔简单地翻阅一遍,做了做笔记,就丢到一边不管了。
搬过来和周唯璨同居了两周左右,云畔觉得自己患上了“周一综合症”。
因为只有周末的时候,周唯璨才会陪她赖床,抱她洗漱,给她做早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