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很想问他,你还记得吗,你妈妈给你取名的时候,说过你名字里的“唯”是“唯一”的意思。所以你甚至拿这两个字来当微信名。
你忘了周婉如的心脏供体是怎么丢的了吗?忘了她是怎么死的了吗?
她在你心里明明那么重要,明明不可动摇。
可是这些话如果真的问出口,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至少这个夜晚,不该问吧。
云畔踮起脚尖,鸵鸟似的抱紧了他。
和以前一样安全,只要躲在这个怀抱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过了几分钟,周唯璨把她放开:“把感冒药喝了。”
没再拒绝,云畔乖乖喝完了,还是温热的。
喝完药之后,她坐在客厅里,开始吃那份儿童套餐,而周唯璨打开笔记本电脑,坐在她旁边工作,手指敲敲打打,很投入,等她吃完最后一根薯条,突然出声:“吃饱了吗?”
“吃饱了。”
云畔不知道周唯璨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但是从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无论在做什么,总是会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只给她。
热水就在手边,云畔吃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没吃阿普唑仑。在他这里,应该不用担心失眠。
旗袍很紧身,穿在身上不舒服,她吃完药,开始提要求:“我想洗澡,有衣服换吗?”
“去洗吧,我给你找。”
周唯璨说完,又问了一句,“花洒现在会开了吗?”
“……”
云畔装作听不见,轻车熟路地走进主卧的浴室,把衣服随手丢在床上,又把那枚蝴蝶发卡小心翼翼放在盥洗台上方的置物架里,这才打开花洒。
热水迎面浇下来,像灼热的触摸。
水汽渐渐蒸腾,包裹住浴室,也包裹住她的身体,她不禁回想起不久前的夜晚,又强迫自己切断了思绪。
洗完澡,吹干头发,她裹着浴巾走出来,发现周唯璨就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冲她招了招手。
云畔走过去,看着他把那件棉质衬衫放在自己身前比划:“穿这件?”
“好。”
周唯璨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吃完药好多了。”
云畔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衣柜里的衣服,她上次其实就很想看,只是没来得及。
仍然是深色系为主,她巡视完,指着其中一件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白毛衣问:“这件毛衣是你自己买的吗?”
周唯璨看着她,没回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