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他是无意间得之,见之心喜,本想自己收藏。哪知货物全部沉海,只剩下自己和这件瓷器,他拿着瓷器买了一个很不错的价钱,才能凑够第二趟来的本钱。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罗伯茨甚至成他们国家有名的大商人,从一开始只有很少的货物,必须与人凑船航行,到现在他自己便拥有船队,罗伯茨可以说是一个深谙机遇和风险并存的商人。
就好比这次,成则他交到一个朋友,以后可以垄断大半大昌的货物。不成则,不成他也不会出任何事。
怎么看都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怎么可能不做!
“好了,你的平已经瞪了我很多眼,我若是再不走,他大概就要撵我走了。我的娣,祝福我这次能成功归来?”罗伯茨站了起来,调侃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何平。
招娣也看了何平一眼,才笑吟吟地站起,对着罗伯茨举了举手中的茶盏:“祝福你。”
“按我们西班牙的习俗,你该给我一个临别吻,这个就算了,我怕你的平把我吃掉。”说着,罗伯茨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摘下头上的帽子,对着招娣挥了挥。
一直到目送罗伯茨离开,招娣才转首看向何平:“他其实是一个很风趣幽默的人。”
何平走上来,揽住她的腰:“我不喜欢你对他笑。”
罗伯茨很快就启程了,与之一同的还有吴宛琼一行人。
上了船,吴宛琼才知道罗伯茨本人的实力。就不提他的船可以经过无人能走的东海,沿路因为挂了一面特殊的旗子,即使远远碰见浙江水师的舰船,也无人让之停下检查。
这面旗子是浙江水师发下的,且是薛庭儴亲手发下,是一面很普通的旗子,其上只有偌大一个泰字。
其本身船只造型独特,船上有着许多西洋人的船手,这些人浑身长着毛,看起来十分恶心,但这恰恰也证明了罗伯茨并无虚假。
这是一艘武装到牙齿的商船,其上装了十多门佛朗机炮,和两门红夷大炮,需知佛朗机炮还能从黑市弄到,红夷大炮却极难,所以罗伯茨的实力毋庸置疑。
吴宛琼终于明白为何罗伯茨似乎对她的身份一点都不关心了,一点都不像大昌的商人,做这种大生意恨不得查对方几代,因为仅凭着这么一艘船,哪怕有人想对罗伯茨不利,恐怕也得吃一壶。
船一直行到长江口,在崇明岛停下,双方彼此进行了一次会面。
“罗伯茨先生,你确定你能要这么多货?”项青山扶着胡子道,难掩诧异之色。因为罗伯茨说的数量,恐怕没有数百万两银子拿不下来。
“当然!”罗伯茨笑了笑,口气很大:“青山先生,你大抵不知我是经由我们国王专门颁发经商许可的商人。”
这话让大昌人听起来有些困难,但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国王就相当于皇帝,也就是说这罗伯茨是皇商?
结合大昌皇商的出手阔绰与举足轻重,项青山也能理解罗伯茨为何会要如此多的货物了。
“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交易,青山先生会不放心也是应该。威契士,去把东西搬上来。”罗伯茨吩咐道。
很快就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水手,抬着两个大箱子过来了。
罗伯茨亲手将箱子掀开,露出其下之物。
这两个箱子里竟全装着黄金,黄澄澄、金灿灿的,让见到的人眼花缭乱之余,也不禁贪婪心起。
“当然,这些现在还不能给你们,而是在我们交易之时。”罗伯茨将箱子关上,从怀里掏出一张会票:“这是一张泰隆票号十万两白银的会票,我记得你们大昌的商人都喜欢用这个东西,就当做是定金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狗子没有重生,就是快速长大了,他已经七岁多了。而看明白招娣的态度,应该就能明白他为何会眼中闪过那一抹恨意,大人们虽是瞒着他招儿出事的事,但他肯定有所察觉,再加上之前吴宛琼来薛府,招娣肯定说话之间透露了什么,才会让他联想到了什么。
再说,即使他没有联系到娘的出事和吴宛琼有关,可他娘前面出事,后面就有个女人频繁来家里,她想干什么?一个刚刚‘丧母’的孩子,是对想来给他后娘的人没有好感的,尤其吴宛琼以前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