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走过去,把林远道拽起来。
沈笑山在门口止步,回眸望着林远道:“还有什么话?捡着最重要的跟我说。”
“我……我只求先生高抬贵手,来生定当效犬马之劳!”
沈笑山刀子一般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个转儿,轻蔑地牵了牵唇,“让你来,真是多余,平白脏了我这一亩三分地。”语毕转身,阔步离开。
到了此时此刻,林远道如果能说一句想见女儿,日后固然不会好过哪儿去,却不见得真会流离失所。
当夜,林远道与荀氏回到暂居的宅院,马车却不能进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下车,却见门房不是自家的人,正要询问,便听到门对过传来的林骧的语声:“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才回来……”他语气很奇怪,梦游中的呓语一般。
“怎么回事!?”夫妻两个快步走过去。
“我出去、回来都是雇的马车,回来之后,里面的人不肯放我进去。我急了,说是这家的大少爷。
“可里面的人说,这宅子不是易主了么?你双亲跟人签了文书,交出了地契,已经带着箱笼搬去别处。我不信,身上的银子又只剩了一吊钱……只能在这儿等着。
“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把这宅子卖了?新住处在哪里?”
荀氏预感不妙,却还心存希冀,转头看向林远道。
林远道想到了沈笑山说过的话,知道这已经开始应验了,面如死灰,片刻后,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林醉离开之前,与陆语说了原锦的事,“我固然不喜她的品行,可是,毕竟没有深仇大恨。
“她如今必是觉得家道中落,觉得要为自己多做打算,却是六神无主出了错。
“姐姐,这事情我都听说了,何况你。但是,你别恼她。说起来,不过是不相干的一件事。我倒不是觉得你们顺手整治她就怎样了,而是觉着真犯不着。
“她在你跟前,不过是三两下就能打发掉的货色,何必做那掉价的事。
“她若经了此事还是死性不改,那么,日后迟早会应了自食恶果那句话。总之,你和姐夫新婚燕尔,董先生又在做客,就别见那些晦气的人,有时间多花心思,让董先生住得惬意才是。”
陆语听了,笑着携了妹妹的手,“我晓得了。回头跟你姐夫说一声。他也知晓了,有必要知晓我们的态度。”
“那我就放心了。”林醉绽出纯美的笑靥。
姐妹两个权当散步,步行着去垂花门。
半路上,林醉敛目斟酌着什么。
陆语也不打扰。
林醉停下脚步,“姐姐,我想出门走动些时日,十天半个月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