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林家左一出右一出的,我真是膈应坏了,就想趁节气正好,随意走走,排遣排遣那股子不快。”她歉然地看着陆语,“本想替你孝敬姨父姨母的,可我……实在是……”偶尔,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恐怕难以长久地将坏情绪压在心头,不挂到脸上。
“姨父姨母有我们,不要担心。”陆语笑着搂了搂她,“什么都不要想,怎么高兴怎么来。但是,要回来。”
“我会的,真的只是出去半个月左右。”林醉紧紧地抱了抱姐姐,“回来就没事了。我心宽,你也不是不晓得。”
“那我就放心了。”陆语轻轻地透了一口气。换了是谁,又能真的做到全无感触、憋闷呢?
翌日一早,林醉辞了傅清明、原敏仪,策马离开,一路疾驰,很快离开长安,没过半日,视野中便已不见那座城。
她这才让骏马放缓速度,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却被呛得不轻:姨母给她备了水壶和天寒时用来御寒的酒壶,她心神总有些恍惚,方才也没仔细分辨,错拿了酒壶当水壶。
她剧烈地咳了一阵,好半晌才缓过来,苦笑之后,叹了口气。
“发什么愁呢?”近前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子语声。
林醉被吓了一跳,大眼睛寻到那人,定定瞧着,“你怎么来了?”说完,咬了咬唇,不知作何感想。
“被呛到而已,便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你这样独自出门?我怎能心安?”
“……”林醉把酒壶放回行囊中,小声道,“谁管你是否心安。”
“死活我都得跟着你。”杭七笑道,“要不然,你每到一处,我就烦劳就近的锦衣卫、友人的属下去烦你。”
“……”
杭七到底是如愿以偿了。
林醉瞧得出,他会说到做到,为了不出三日就打道回府,只得别别扭扭地让他跟着,只是有言在先:“我可是只选深山老林,到里面找古刹道观,你要是过不惯辛苦日子,不妨早些回去。”
杭七不以为意,“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林醉还能说什么?在心里腹诽自己今年真是霉运连连。
没成想,未过两日,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所深山中,她没留意到山中猎虎安放的机关:细细的线只要被触碰,便会在正前方射来一支速度奇快的利箭。
她失误在先,迟钝在后,中了招。幸好凭着本能飞身跃起,避过了被伤及要害。
在她身后几步的杭七察觉时已晚,眼睁睁地瞧着她腿部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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