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
“为何?”
“……是二人两情相悦。”
沈笑山轻轻一笑,“我想也是。”
林远道面上一喜。
沈笑山笑意更浓,“跟你说几句闲话?”
“请先生赐教,我洗耳恭听!”
沈笑山语气更为和缓:“内人与原家余下的人,没有大的过节,但绝不会走动,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原家的人若想从她手里谋得好处,那是自寻烦恼。我深以为然,若是原家哪个自作聪明,想通过裙带关系如何如何,我少不得让她成为第二个原太夫人。
“这些,林家可知?”
原本满脸喜色的林远道,随着他的言语,神色转为颓唐、懊悔。
他就说,初来乍到,很多事摸不清底细,偏生继室与林骧不信,说原家二房只损了一个妇人,便说明陆语并没怪罪原家旁的人,再说了,她也不可能与亲舅舅桥归桥路归路,如今僵持着,怕是还在责难那位在牢狱中的二太太。而通过与她的亲舅舅结亲,这不就跟她是亲戚了么?往后凡事谨慎,变着法子哄着敬着,不愁常来常往,这样的话,不也就跟沈笑山常来常往了么?——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捷径。
他便同意了,由着儿子每天围着原家转,想尽法子,与原锦勾搭上了。
这下好了,亲事必须要退掉,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沈笑山继续道:“至于林醉,你笃定的亲生骨肉,内人问过她的心思。
“她是如何也不会认你,你就放心吧。
“这些事其实很有意思:原家是内人与我嫌弃的门第,林家则是林醉满心嫌恶的门第。而你们两家结了亲。”
林远道身形一晃。
沈笑山又道:“两年前,我款待过一位来自番邦的生意人,还算投缘。谈笑时,他问我,富可敌国是怎样一回事,而有太多的钱财的乐趣,又在何处?
“我说你不妨帮我找一件事,我有兴趣,而你又觉得不可能。
“他便与我打了个赌。
“几日后,我们两个到了一个荒村。他说我们打个赌,一昼夜之间,你让这荒村变成一个寻常情形的热闹村镇。
“赌注也不大,一些波斯美酒而已。
“我赢了。
“我不至于闲得与人显耀财势,只是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这样的人,若要你林远道一夕间尽失所有,成为盛世中流离街头之人,有多难?”
林远道沉了片刻才全然明白过来,身形猛然一震,向后踉跄着退去,“沈先生,您……手下留情!”说着话,他跪倒在地。
可在这时候,沈笑山却已起身离座,高大挺拔的身形已趋近门口,“起来。你这样的人跪谁谁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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