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善礼安分地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嘉兰。
嘉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竟有白驹过隙之感。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那个在屋外头顶着水盆罚站,还为父亲的严厉而哭鼻子的小男孩,转眼就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啊,也快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但是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善礼处理这样的事。她只能想象晏惜笙的处境,然后斟酌着对善礼说道:“她关心你,是像我对你,嘉竹对你的关心吗?”
善礼摇了摇头:“不是吧,好像不太一样。”
“那你对她”嘉兰忽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没见过晏惜笙,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样的脾『性』。这个时候挑明“感情”这件事,真的好吗?她一时有些头疼。
善礼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嘉兰幽幽地叹了口气:“等你姐夫回来,我让他跟你说。”
善礼讶然地张大了嘴:“阿姐?”这可还是头一回。
嘉兰忍不住点点他的额头:“不论你姐夫同你说什么,你一定要记得,不可轻视、不可亲昵、不可亵玩。她是女子,又在军营里行医,已是多有艰辛。”
“她很厉害,可适应了!”善礼连忙给晏惜笙正名。
嘉兰瞪他一眼:“她适应是她厉害。但是你身为男儿,更要谨记自持自省,不能以她很适应,所以没把她当女子看为借口。你要记着,在如今这个世道,有些事你做来随心所欲,但你的所为放在她身上,就变成了她天大的错。”
善礼浑身一震:“就像阿姐你画技绝佳,却不能外流一样吗?”
嘉兰冷不防他突然提起儿时的事,一时怔愣,尔后叹息颔首:“是,就如同我一样。所以,要维护她的声名。”
善礼的眸子一暗,声音低沉:“阿姐,我明白了。”
嘉兰一时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他好像不仅明白了自己所说,更像是体悟到了更深的事。
嘉兰在跟萧肃政说时,还有几分忐忑:“我这样说好不好?会不会因为我的话,善礼就对那姑娘薄情寡义,反而伤了姑娘的心?”
“也不知道晏姑娘跟晏姐姐像不像,她是晏姐姐的亲传弟子呢!”嘉兰嘟囔着:“要是我能见她就好了”
萧肃政好笑地抱着她,与她耳鬓厮磨道:“好了,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嘉兰推了推他,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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