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脱开薛怀石的手,然后跑到了嘉梅跟前,仰着小脸,委屈地对嘉梅道:“娘,真的不是我想吃。爹爹说你今天会难过,所以我才想去买冰糖葫芦的!”
他毫不客气地控诉薛怀石。
嘉梅一愣,看向薛怀石。薛怀石头扶着额头:“这孩子”
嘉梅便『揉』了『揉』薛明然的脑袋:“那娘亲要谢谢你和爹爹了。”
薛明然又高兴了起来,连忙背着手摇摇头:“不用谢,不用谢。”
嘉梅就笑了。
看到嘉梅的笑容,薛怀石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真的不难过?”
他顿了顿,又问:“不想去刑场吗?”
嘉梅摇了摇头。还未等她解释,门外就传来了立春的禀告声:“夫人,大掌柜来了。”
嘉梅便站起了身,整顿仪容:“请进来。”
吴家已是过去之事,无论她去不去刑场,吴家的覆灭已成定局。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要继续她身为蒋家儿女的未来。
嘉竹则站在宫殿高处,远远地注视着刑场的方向。
她仿佛看到娘亲一袭红衣,手被爹爹握紧,正在朝着她笑。
一袭红衣似血,三哭天地同悲,五鼓以死明志。
可这些痛苦似乎在今日的烈阳之下,渐渐隐散。只留有他们的笑容,模糊得像是十年以前,却又清晰得仿佛转身才见。
尔后,她的手就被轻轻地握住了。
嘉竹转身看去,只见楚齐桓正担忧地看着她。她低下头去,正摇摇晃晃走着路的琅元和琅华一人抓着她的一边衣袖。“嗷呜嗷呜”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天下就要大定了,是不是?”嘉竹轻声问道:“不会再有妻离子散,也不会再有生离死别。”
楚齐桓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天下,就要大定了。”
远在定北,萧肃政也休沐在家陪着嘉兰。他们坐在院子里,嘉菊正不错眼地盯着院子里的那个计时的日晷。
守锋不太明白嘉菊在干什么,但是他很有兴趣地蹲在嘉菊的身边,兴致勃勃地也盯着日晷。
嘉兰轻轻地摇着摇篮,摇篮里的小女儿萧悦宁睡得正酣。
“嘉兰,你没去都城,不会觉得遗憾吗?”萧肃政看着嘉菊和守锋,又转头看着嘉兰低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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