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几乎抬不起自己的右手,他右手握着剑,靠着墙垂下去,『露』出了个自嘲地笑容。
这就是他身为昭楚帝的一条“狗”的下场。
吴越舟将背后留给亲信,亲自迎向辽东郡王所带的辽东铁骑。二皇子也显然惊愕于辽东郡王的现身,面『色』铁青地斥责道:“郡王,无召不得入京。这可是铁律。”
辽东郡王凛然正『色』道:“本王自然是受皇上的召见。否则,怎么知道南衙府卫集体叛变,竟将皇上置于命悬一线的险境。”
“皇叔,你可要慎言。”大皇子勃然变『色』:“吾等担忧父皇,却被陆昭等『奸』人所阻。你却反过来倒打一耙,是何居心!?”
辽东郡王直接抽刀道:“废话少说,本王只知道谁在『逼』皇兄,谁就是本王的敌人!”
随着辽东郡王的一声令下,辽东铁骑齐齐拔刀。月『色』森冷,照着铁刃寒光。辽东铁骑的名号,就如同蒋家军一样,让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
在『逼』宫时无所畏惧的军士,看到辽东铁骑亮出的独一无二的刀时,竟不由胆寒。
未见皇权如纸糊,窥见兵权知生死。
辽东郡王看穿了这些人的恐惧,义正辞严地道:“本王既然能长驱直入,必已肃清外城『奸』细。既是死罪,现在投降,本王还能求皇上赦免从犯者家人。本王劝尔等不要负隅顽抗。”
吴越舟拔剑相迎,面沉如水:“郡王,你肃清了外城,难道靖安寺也派兵了吗?你哪来这么大的兵力?”
陆昭听到吴越舟的话,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夫人许昭琴也在靖安寺内!他登时撑起了身子,高声斥责道:“吴越舟,你难道在暗示太后与你吴家『乱』臣贼子勾结吗!?”
吴越舟不防陆昭居然还有说话的力气,冷笑了一声,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吴越舟直视着辽东郡王,一字一句地『逼』问道:“辽东郡王,兵力尚可解释。只是,难道你连唯一的世子,也要弃之不顾了吗?”
辽东郡王登时怒目圆瞪,肝胆寸裂:“竖子尔敢!”
他大刀劈来,竟把吴越舟想说的话生生斩断!
皇城里的刀光剑雨并未惊扰靖安寺的安宁。靖安寺屋外风雨交加,屋内仍能听见经时不断的诵经。
但很多人今夜无法入睡。
从吴太后以大雨为由,将诰命夫人都留在靖安寺开始,事情就朝着令人极为不安地方向发展。许昭琴因为陆昭的缘故,在此事上格外的敏锐。
原本护送吴太后的北衙禁军,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其他的护卫。自从许昭琴出恭回来时,她从中门瞥到的前门的那些生面孔让她胆战心惊。
这些护卫人数算不上多,但足以令这些贵『妇』人们望而却步。她们此来是随吴太后诵经祈福,又因为是前往皇家寺庙靖安寺,所以把小厮和护卫都留在了靖安寺下。
许昭琴躺在床榻上,眼睛却看着窗外。靖安寺房屋稀少,宜室长公主陪着吴太后,舞阳郡主便跟许昭琴同住一室。舞阳郡主倒是睡得很沉,留许昭琴一人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