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歌想颤巍问他可以偃旗息鼓么,可又想到他提前对她进了预警,喊不了停了。
这个人实在太过了解她。
她换了另一个问,仰颈,声色娇软:“爷。。。。。。”
“嗯?”
“你会一直这般呵我,疼我,护我么?”
她以前从未想过依赖旁人,那是太过冒险的,依赖入瘾,就会有产生无休止的妄念,也一直觉得这句话愚昧,将满心都给予另一个人,不就是任人鱼肉么。
所以她从不敢将自己的真心贸然地交托出去。
可肌。肤相亲真是个荒唐的词啊。
它能生生地将这种桎梏打破,让你不自主地就想将手中的灯交由他,心甘情愿地犯傻,由他领路,跟随他,带去哪都行。
让她在眼下问出这么傻里傻气的话,这让矢在弦上的男人怎么答呢。
说会是必然,但又有几分可信,她该收回这句话的,可她还是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夜影溶溶,襟怀半落,两团盈软已被他舐吮良久,只听他含糊地嘀嘀咕咕回了句。
楚引歌没来得及听清,想要问他说了什么。
但她来不及问,下一瞬,双纤就被搭上了他的肩,她的杏眸泛起了水汽。
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看向他的长睫轻敛,眸底漆黑的像住着一片深海,她没见过海,但书上说:“海,其色深而晦也。”
她想,再是深晦恐也比不上他,看上一眼,就要将她彻底沉没了。
夜深如墨。
尤云殢雨,试与更番纵,且往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楚引歌在影影坠坠中才想到白川舟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两相乍见之欢,同气相求,日后久处不厌,彼此担待,至此一生,矢志不渝。”
她喉间微哽,许是因为疼,也许是因为他的话,两两参半。
白川舟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声安抚:“一会儿就好。”
她就像浮在海上的游木,在没完没了的沉浮中昏昏睡了过去。
他的一会儿太过漫长了。
月儿西斜,天已蒙蒙亮。
喝醉的人醒了,未喝的人醉了,灯影不再浮乱,那个踏着月色而来的仙子在白川舟身边已陷入混沌。
白川舟下榻,重新打了温水,给楚引歌仔细擦拭一番后,许是伺候地过于舒服,她睡得更沉了。
他轻笑,坐在榻边看她,曼妙玲珑的曲线,皎皎如天际的月,那黑绸锦一般的三千青丝,刚刚跟他的勾缠在一起,细细碎碎。
白川舟给她盖好了衾被,自己也躺了进去。
她的意识不甚清醒,但却软乎乎地贴了上来,白川舟刚揽过她不足一握的柳腰,就倏尔被她拿开了。
楚引歌皓腕上的玉镯泛着凉意,和她的手一起钻进他的寝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
声色有些哑,喃喃着不要了。
许是欺得有些惨了。
白川舟轻笑了声,将她重新勾进自己的怀中,“安心睡罢,不闹你了。”
她的手这才柔柔地搭在他的腹上,往他身侧靠上来。
似是因他好不容易放她睡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鸦羽般的浓睫如蝶翼般颤了颤,光润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