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很是安静,徐瑾瑜缓缓走到那为首老者的身边,声音温和:
“方才我观老人家说话带有几分文气,大家伙也愿意听您的,想必您在常州也有几分声望。”
原本一众老者看到话事的只是一个少年郎,心中是有些轻视的,这会儿徐瑾瑜这话一说,一旁的尚毅也附和道:
“元帅看人真准,刘老他年轻时曾以一人之力,挑了十个进村的劫匪,咱们常州人都知道!”
刘老听了尚毅这话,抚了抚须,看着徐瑾瑜道:
“元帅大人,您也不用给小老儿戴什么高帽,这没滋没味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小老儿一辈子没怕过死,可是不能让我那小孙孙一出生就是个怪物。常州之地,唉……”
徐瑾瑜闻言笑了笑:
“您说的是,这事儿确实是朝廷做的不好。”
徐瑾瑜这话一出,刘老不由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这少年郎生的那般贵气,看着虽然温温和和的,可是刘老打心眼里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向着他们说话,却没想到徐瑾瑜第一句便直接认下了朝廷做事不妥。
徐瑾瑜随后平心静气道:
“但如今晋州传出反叛之言不胜枚举,圣上特命我前来剿灭逆贼,今日诸位意欲入晋,个中顾忌我心中明白,但我也应与诸位列清其中利弊。”
徐瑾瑜这话一出,刘老看了一眼众人,随后又和几个老人低语几句,随后道:
“左右也不差这会儿了,元帅大人请说吧。”
“诸位只知那晋州有盐,那诸位可只入了晋州,你们会是什么?”
“我们,就还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呗!”
“就是元帅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换个地方,就不是大盛人一样。”
人群中,众人议论纷纷,一些年轻人也走到近前。
徐瑾瑜看了一眼那人,慢条斯理道:
“你说的不错,入晋州者,与谋反叛逆者同罪论处。”
徐瑾瑜话音刚落,众人顿时脸色巨变:
“尔等以为尚将军为何这般阻止?只要尔等踏入晋州地界,弓箭手随时有权射杀!”
此言一出,众人直接哗然。
有人立刻道:
“常州无盐,还不准我们自己笑出路了吗?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晋州也是大盛的国土,我们去晋州有何不可?!”
徐瑾瑜淡淡的看向质疑声音发出的方向:
“诡辩的不错,但我不信尚将军及此地兵将不曾告诉过你们晋州如今什么情况。
在明知晋州有逆党谋反叛乱之时,尔等还要加入晋州,此为明知故犯!
依我大盛律,凡谋反或大逆者,皆可斩立决,尔等可有异议?!”
徐瑾瑜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众人不由的低下了头。
“法,法不责众……”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随后徐瑾瑜冷冷一笑,方才还温暖如阳的少年不知怎的,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逼人的气势:
“好一个法不责众!尔等也是这么想的?”
徐瑾瑜看向众人,大部分人眼神躲闪,倒是刘老不躲不避,他慢吞吞道:
“徐元帅,我老了,去年我们村十年无子的夫妻俩,好容易怀了,结果……生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我如何能看我的儿孙落到那般境地?”
刘老说着,涕不成声,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哀泣哭声。
随着刘老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一拍大腿,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