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素手环过男人精壮的腰身,将一张小脸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语调极尽绵软,满溢出良多的柔情。
男人垂首在女子腮旁轻轻落下一吻,沉声说道,“好!”
转瞬视线一移,即到了红烛摇曳时,夜莺轻啼,满月似是也闻不得这娇羞,瞧瞧隐落于云后。
大片的月影烟纱挂于红木雕花床榻之上,榻中男女正值鸳鸯交颈,浓情蜜意之时。
“夫君,我为你生个同你我相像的孩儿可好?”女子香汗淋淋,纤纤素手握紧软枕,从唇边溢出一丝娇吟。
“好!”男人声音尽是讲不出的嘶哑,他抬掌抚过娇娥耳边的湿发,薄唇轻展,又道了句,“忧娘”
这一句熟悉的音调声如炸雷,无忧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她忙伸手抚过床侧。
“夫人,”红柳听到了里屋的声响,掌灯匆匆走了进来,“怎么了?”
烛火明亮,将内室映照的恍若白昼。
无忧眸光从榻旁轻轻扫过,这才从梦中彻底醒来,“几时了?”
“寅时了。”“天色还早,不若夫人再睡会?”
无忧点点头,躺下身子又窝进了锦被。待耳侧响起轻柔的关门声后,她才又颤巍巍的探出了小脑袋来望着帐顶,不住暗暗咬紧了唇角,难不成这是对那只疯狗怀春了?
腊月里时辰过的大抵是极快的,转眼几顺,便到了腊月二十三这日。
即是小年,也是甜食铺子开张的日子。
今日无忧起了个大早,匆匆用过早膳后,便对着妆镜配起钗环来。
镜中美人身着绯色金纹百底月裙,云髻高叠,一支赤字合欢步摇斜斜鬓入髻间,杏眼含星,朱唇点红,竟是不同于常日的清澈与明艳。
红柳手捧着漆盒走进屋子,待看到坐上美人儿时,眸子中透出一股子惊艳。
她匆匆走到无忧面前,仔细瞧看了一圈,欢声道,“夫人这般打扮,竟比成亲时还要漂亮。”
无忧眉眼弯弯,“让你带的东西可都齐全了?”
“齐全了,昨日奴婢也派人去通知了翠苗姑娘,她夫妻均是乐意来铺中掌柜,只是”红柳暗暗瞧了瞧无忧,犹豫道,“只是大抵是军中事务繁忙,将军怕是不能回了。”
“唔”无忧颔首,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下,“无妨,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门吧。”说着,便跳下了圈椅,协起红柳三两步走出内室。
马车渐行,无忧靠倚在灰鼠裘毯上,望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出了神。
新铺开张,于她现在的身份,整日在外经营铺面甚是不便,好在还有闺中发小翠苗在。
翠苗几月前刚生了孩儿,王顺整日里在外走镖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这一份掌柜差事交付给他们夫妻二人也算是个善事。
话说那唤作福哥儿的孩儿还怪是可人疼的,眉眼当真是像极了翠苗,只是那轮廓不及翠苗的精细,反而更像是王顺。
想到孩儿,无忧不住叹出口浊气,前几日她便派人去营帐通传了铺面开张的事,大哥那倒是即刻就回了话,因着寻疆便不能来了。只是夫君罢了,大抵是作为将首军务更为繁忙吧。
几番思索,这马车也就到了铺子前,无忧手扶车辕跳下马车。
脚才落地,翠苗便从铺子里迎了出来。她面上带笑,张手抓过无忧的臂膀,“优娘!”
“嗳。”无忧拍了拍翠苗的手背,“在铺子里可还习惯?福哥儿呢?”
翠苗点点头,“习惯,习惯,福哥儿放在了婆母那照看这呢。”她仔细瞧了瞧无忧,“胖了,人也富贵了,知晓你现下过的好我也便放心了,听闻你被砍首那日,当真是吓死我。”
“翠苗姑娘,我们夫人一直好好的呆在将军府,可不能乱讲。”红柳跳下车辕,施舍行了一礼。
“唔,瞧我这脑袋,快,快进铺子吧。”翠苗轻点了下额头,忽而忆起前日来人的叮嘱来。
无忧面上带笑,拍了拍手以示安慰,几人便进了铺子。
因着多日的准备,铺面开张也算是极为顺利,炮竹一响,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是蜂拥而至。
铺子中的甜食于北疆乃是少见,来客均是吃上几块,便又打包了一碟子,眼瞧着日头刚落,案上的甜食皆是售卖一空。
猴子蹲坐在圈椅上,左手持块儿糕狠狠啃了一口,对着众人嚷嚷道,“咱都当了一日的跑堂,这晚膳忧娘可要请咱吃顿好的。”
无忧抿嘴一笑,“成,今日我做东,大家伙醉仙楼不醉不归。”
“好!”众人一阵欢呼。
大宝依旧是一身玄衣,他双手环胸倚在门前,瞧望着打闹成一团的无忧同猴子,嘴角不自的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