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是这样,像是担心亲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一样,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偏偏他前面会克制得温柔至极,让她每一次都上钩。
虞岁岁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尖,这个吻才被他恋恋不舍地结束了。
唇分后缓了一小会,她才听得清外边的雨声,丝缕缠绕,就像他们交错的呼吸。
虽是初夏,但雨天还是清寒了些许,她喘着气,被吻得发红的唇微张着,呼吸凝成细密薄雾。
刚才修炼时虞岁岁就把外裳脱掉了,中衣也微敞着,锁骨以下的一小片肌肤莹白如玉。她半靠在他臂弯上,有些慵懒地掀起眼睫,就看到他被雨水打湿的鬓发,透着些许冷硬的凌厉,只是一滴水从他的发梢滴落,恰好坠在她锁骨左下方,缓缓流入她心口,含苞待放的并蒂莲花盈盈承露。
他看见了,薄唇无法自抑地颤动了一下,深红瞳孔都在兴奋地战栗。但他只是抿直了双唇,垂了眼睫掩盖眼中神色,而后才轻声问她:“岁岁冷吗?”
他伸手将旁边的外裳拿起来,就要给她披上,但虞岁岁扣住了他的手腕,玉竹一样的手指猛地一颤,白底月纹的外裳就从他的指尖滑落,被穿帘而入的荷风拂过,雪色绸缎轻展如莲绽一刹,遮住了虞岁岁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双唇往下按的动作,“冷,但师尊是烫的。”
煽风点火。
虞岁岁被迫后仰着,腰被他的手臂死死锁住,她索性伸手反握住湖心亭的青玉栏杆,枕靠了上去,青纱竹帘被风拂开,她转眸瞥见了池中被雨水摧揉的莲花,倒是有些奇异地感同身受了起来。只不过雨下莲花折瓣凋香,亭中莲香却越发浓郁甜腻了起来。
应纵歌伸手挡在她眼前,阻止飘摇雨丝落入她双眸,她的下巴微微上扬,雨水顺着下巴尖和脖颈线条往下淌,都被他弄得一干二净,似是起了几分妒心,不准许其他东西沾染她。
他周身绽开了冶艳红莲,与那些杀意凛冽的红莲业火不同,这些看起来好像更温顺一些,就像家猫总要比野猫更懂得如何讨宠,屈卷的柔软莲瓣轻蹭着她握着栏杆的手。
虞岁岁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打量着,然后她转眸看向应纵歌,不消多说一字他就会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让她枕在他臂弯上,微湿长发柔柔贴在他手臂上。
虞岁岁伸了手,把其中一朵红莲捞过来,垂了眼眸细细看着,层层莲花瓣在她的视线下战栗舒张,莲蕊细密流金,拨开后里面不是莲子,而是一只宝石一样的红瞳。
她摆了摆手,好奇地问:“师尊,它们能看到吗?”
“可以,而且与我共感。”应纵歌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将魔息渡了进去。
共感啊…虞岁岁起了些玩心,摸了摸那些红莲瓣,它们就缠了上来,撒娇一样地卷裹她的手指。她以唇贴着他的唇问:“师尊有感觉到吗?”他从她的唇角一路吻到耳垂,低语时声音微哑:“岁岁可以再试试,我会很爽。”他的发冠还束着,只是长发缭乱着铺了她一身,那身红衣也松散得不堪她扒拉一下。
虞岁岁去挠他下巴后面的软肉,一脸严肃道:“师尊不要对我用美人计,我会将计就计。”
那双桃花眼里晕着潋滟雨光,弯起时泪痣盈盈欲坠,“我可是求之不得。”
虞岁岁纯粹只是口嗨一下,真要将计就计起来,她有贼心但是没有那个贼胆。
“不太好吧,婚前不是有个规定说不能相见。”她已经开始去捞自己那件掉落的外裳了。
“我们可以不要这个规定。”应纵歌笑睨她一眼,拿了件别的外裳递了过去,“岁岁穿这件,那件刚才落地上了,洗了再穿。”
虞岁岁点点头,他就把外裳给她披上,轻轻拢了拢她有些乱的长发,将上面的雨丝都细致抹去。
她再把绣鞋穿好,抬头看到应纵歌已经整理好了衣冠,那身玄色长袍齐整得一丝不苟。
她多问了一句:“师尊是怎么穿得这么快?”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语:“解衣可以更快。”
虞岁岁:“……”
婚后她很有可能会像那些不早朝的昏君一样,完全被吃得死死的。
然后她被抱回了寝殿,应纵歌还想再亲她,就被她伸手挡住,“师尊等会,我还要把寝殿布置一下。”
还是做点正事吧。
“好,拂柔等会就会把嫁衣送过来,岁岁可以试穿一下。”他眉眼间都是轻柔细碎的笑意。
“这么快?”虞岁岁被这个效率震惊道。
“拂柔与那些蛛女交好,蛛女擅长飞丝走线,制衣很快。”应纵歌同她解释道,“不过这些只是样衣,岁岁看看上身效果,可以再作修改。”
其实差不多就行了,毕竟师尊给她挑的衣裳都挺好看的。
她看了看尚且空旷的寝殿,托着腮开始在心中想着要怎么装扮婚房,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抬头问应纵歌:“师尊,茉姐姐呢?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再看到她了。”
“阿姐也许是在处理宗门事务。”他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暗色。
虞岁岁了然地“哦”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开始搞装修了。她还把应纵歌赶了出去,理由是保留期待感,留到成亲时再看。
她布置到一半时,拂柔就过来送嫁衣了,看着衣架上那些精美繁复的红艳嫁衣,一众侍女捧着的与嫁衣配套的头面,锦绣生辉珠玉明璨,还有看起来就很重的凤冠霞帔……虞岁岁第一次觉得试穿衣服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