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晃悠着去了莲花池中的湖心亭,从锦囊里拿出毛绒毯子铺在座位上,在上面盘坐,闭眼捏诀,缓缓引导体内灵力运转,吐纳之间牵引着周围的天地灵气。
等她结束修炼,就听到了淅沥雨声,一睁开眼才发现万魔殿下雨了,乱花卷帘而入,水池上的荷叶被风雨掀动,层叠翻翠。
天色阴沉下来,白天也似入夜。
虞岁岁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一回头才发现应纵歌静静站在帘后,面容隐在一片昏晦中,好像也沾染了雨天的阴郁。
“师尊,”她走过去,伸手将他牵进来,自然而然地拿了软巾擦去他衣袖上的雨汽,“你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
“岁岁。”他伸手,有些急切地将她拥进怀里,但动作很轻柔。
虞岁岁“唔”了一声,“怎么了?”
她感觉师尊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奇怪了,刚才不还是兴致高昂地拉着她说婚礼的各种细节。
他的下颌线紧绷,启唇的时候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我做了一件很过分的错事。”
虞岁岁神色一凛,“是万古同悲阵?师尊已经开阵了?”
“不是,我没有再杀人了。”他低头埋在她发心,嗅着她发间沾上的幽微莲香,有些惴惴不安道,“岁岁不会原谅我的。”
“师尊没有去害人就好。”虞岁岁松了一口气地说,“除了这个原则上的问题,其他的我都可以原谅。”
他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虞岁岁心想,难道师尊这是婚前焦虑?好吧,她刚才就不该嘴快说了一句逃婚。
“师尊,你不用忧虑,我真的不会逃婚…”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原本是想要再安慰些什么的,但是当她把手环上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师尊的腰真好抱。肩膀胸膛处偾张开阔的线条在腰部收紧,珍品瓷器一样优美,天生供她持握。
虞岁岁不由得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可恶,为什么不是今天就结婚!真的很想对师尊上下其手。
她的思绪已经开始驶向某些不可描述的高速道路,却听见应纵歌轻声说:“岁岁,我们的婚礼就在魔域,不宴宾客,不告四方,就只有你我,好不好?”
就当是赐给他的一场梦吧,她随时可以抽身而去。
刚才茉浮天冷声警告过他:“我本来是想告诫你惜福,岁岁是真心喜欢你,如果我不知道你给她喂了并蒂鸳鸯红的话——你枉为人师,欺她骗她,蛊惑她对你动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药效过去,她发觉自己错付于你,她要怎么办?你能拿什么偿还她?”
此刻莲池风动,雨势骤大,密集雨帘遮住一切,天地茫茫,亭中只剩相拥的彼此。
他的话语和雨声一起流淌而下,冰凉又含着甘甜诱人的莲香,“岁岁如果厌恨我,一定要让我死在你手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虞岁岁闻言微怔,婚前焦虑有这么严重的吗?好吧,可能是因为大反派本来就病态扭曲。
她点点头,嗓音软和了些许,哄人一样地说:“好好好,婚礼师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简化了些许也好,她就不用那么累了,否则新婚夜睡得不省人事也太过分了。
虞岁岁本来还想给归海落英他们递请柬,但一来师尊说了不宴宾客,二来师姐他们忙着筹备伏魔大会的相关事情,那还是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她作为修士,和道侣成亲要在宗门举办合籍典礼,但因为应纵歌身份特殊,暂时估计是办不了的。
茉姐姐和澹台翡作为两大峰主,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给她举办道侣合籍,但她知道,他们肯定不愿意。那就只能等她熬到月衡仙山之主,再把师尊明媒正娶吧。
虽然这很像那些以下犯上的逆徒行为。
应纵歌将她抱上亭子里的软榻,俯首埋在她颈窝里,轻声说:“我不知道该拿什么偿还岁岁,只能想方设法地再对你好些。”
“偿还我?”虞岁岁有些好笑,“为什么要偿还我,论相貌论身材论修为,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占便宜吧。”
这把怎么亏?亏不了!
她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些许使坏的笑意,就伸手隔着衣袍,在他肋下的位置轻轻挠了挠,没挠两下就被抓住了手。
“岁岁是不是想要魔息?”他勾着她的手指,缓缓游移到了领口的位置。
虞岁岁刚才的修炼压根就没有突破进境,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吃豆腐。
“对,我想要。”她扑上去,和他接吻的同时摸索着解开了他的领扣,把厚重的玄色外袍拉开,往下探进腰封夹层里。她的动作缓慢而轻巧,并不心急,就像是在慢条斯理地拆着一件属于自己的礼物。
应纵歌热切而细致地与她接吻,虽然她的动作没带几分挑逗之意,但他还是需要按捺身躯的反应,即使她不做什么,一个略微暧味的眼神都能让他失控,从来都是这样。
他将她往上抱了些许,手掌覆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察觉到,他担心会吓到她。
虞岁岁屈起脚背,蹭掉了自己的绣鞋,脚尖在他膝上一点一点。
距离上一次他们接吻明明没有过多久,但这个吻格外漫长,起初他还温吞柔和,但很快就变了味,急切地掠夺她的气息,隐隐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凶暴。
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虞岁岁只觉得唇舌一片酸麻无力,她轻哼了几声,声音闷在唇齿里,被他吞得只剩模糊不清的气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