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白玉……
禅让昨天气上头,恶狠狠把白玉从头到脚折腾一遍。他甚至没让白玉睡在床上,撕烂衣物后,把破布拧成绳,把白玉捆起来丢在角落。
送完孩子再解开绳子,白玉就失去意识,陷入昏迷高烧不起。
禅让兴致勃勃尝试“生病体温”后,继续胡作非为,并感叹“失去意识”不是自己的菜。到这一步后,他终于给白玉用了药,换上保暖的衣服,抱上床睡觉。
白玉偶尔醒来,或梦呓中喊着“蛋”“崽”的音节。
他吃不下任何东西,整天病恹恹靠在枕头上掉眼泪。禅让强制性要他,也只能得到一具空荡荡的身体。
一周时间,禅让就把虫蛋接回来。
“行啊。你和我长脾气了。”
白玉赶快抱住自己的蛋,整个缩到床褥中。
禅让都给气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召唤什么寄生体过来。”
(二十九)
白玉开始单方面的冷战。
他没有办法阻挡禅让的任何进攻——为了有力气孵蛋,白玉不敢节食,对食物的欲望成倍增长。他也不敢受凉,希望有干净的被褥和稳定的室温。
这对于禅让来说不值一提。
白玉却必须付出身体、尊严和所有的时间满足对方。
他被迫开始说话,越紧张越说不出来。禅让会在任何时间进入到他的房间,不顾他是否抱着虫蛋,将他翻个面,开始暴行。
如此十个月。
白玉只有和虫蛋独处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平静。
你要快点长大,快点破壳。白玉在精神触角里轻轻说话,幼崽也羞涩的卷起触角,碰碰雄父。他们像是两团即将熄灭的火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对此,禅让完全看得见。
他还“看”得一清二楚。
开脑域后的雌虫,可以看见精神力,目视精神体,自然也可以用精神力发动攻击。
“笨死了。”他将数据随便记在本子上。这东西与他的课题没什么价值,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禅让纯粹处于习惯,什么都要数字化一下。
他亲自打开的脑颅中,精神力冷酷横扫一切,在掠过那两团渺小又可怜的雄虫时,冷哼一声,继续向前。
(三十)
虫蛋就在这般恶劣的亲子关系中破壳了。
他破壳时,禅让在开会,白玉目睹他钻出蛋壳,浑身上下白白净净,没有一丝虫纹。
到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白玉赶快把小虫崽抱在怀里,用自己最柔软的衣物裹住他。
“崽。”白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片刻后,他怀里的幼崽抬起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