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冷笑出声,而后越发的止不住,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都是抖的。
“沈熠驰,我冲动什么了?”她吸了一下鼻尖,冷空气刺激得有些疼,声音不抖了,透出凉薄来,她轻笑着,“嗯?怎么不说啦?我做什么事冲动了?你给我列举个一二三呗。”
年轻男女的对望永远比诉说更加真切,眼中情绪从不会说谎,它在宣泄愤怒,也憎恨遗憾。留下的,是彼此都未出口,却也心知肚明的,秘密。
沈熠驰不再说话,他只是紧紧拽着那行李箱,执拗得像个孩子,好像拉住了行李箱,就能把她留下。
许久过去,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去哪?”好像是同一个问题。
安微淡漠的眸子闪了一下,划过水光,又归于平静。
她今天的妆面稍浓,眼线勾起拉长了眼尾,红唇惊艳,柔和的五官镀上一层漂亮的盔甲,极具攻击性。
“沈熠驰,你不是已经报复完了吗?”她耸起肩膀冷笑,“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是你忘不了过去。呵……怎么?想旧情复燃吗?”
安微下巴高高抬着,很像龇起尖牙的小野猫,她笑得极为嘲讽,冷冷地,仿佛置身度外,却不知早已深陷。
“沈熠驰,睡仇人女儿的滋味,就这么难忘吗?”
她向来有激怒他的本事,从前,亦或是现在,只要她想,轻而易举就能挑破他的所有伪装。
因这一句话,沈熠驰原本就隐藏怒意的眼眸彻底燃起来,瞳孔一瞬放大,怒不可遏地盯在她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蛋上。
不管是行李箱还是手臂,悉数松开。两只大掌纷纷抬到她纤瘦的脖颈,紧紧扣住,负伤的俊脸放大,毫不犹豫凑了上来……
“啪”的一声响,清脆利落,无情的巴掌落上他绷紧的侧脸。刚刚好,手提包的金属链在指间勾着,划到他下巴伤口那处,渗出了血。
安微想都没想,直接拉上重获自由的行李箱,她头都不回一下,像“猫和老鼠”里汤姆一直追不上的大白猫,高傲又漂亮,摇曳生姿的步伐渐行渐远。
姜栾樱目瞪口呆,视线在安微面无表情的脸上打转,最后抽了抽嘴角,又转到那惨绝人寰的大帅比身上。
有一点不可置信,又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她试探的张了下嘴,“这位,是你新找的那大款?”
前阵子就说相亲的事,还神经兮兮,要在砚城找大款,现在看,对上号了,但又有点误差。
安微把箱子放到后备箱,之后就是很平常的上车,关门。
不远处沈熠驰静静站着,目光擒在这一处,脸上的伤显出一丝狼狈。
他是被气昏了头,也不知怎的,只一门心思想让她闭嘴。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根本就听不得她诋毁自己,她可以骂他,可以踢他打他,但就是不能拿自己当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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