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宝嫣被男人困在房内,哪里也去不了,就连脚尖都沾不了地。不管做什么,男人都将她抱在怀里。侍女将晚膳摆上桌后,他大手将宝嫣抱在怀里,大步朝走去。外间的侍女还没退下去,他就堂而皇之地抱着她往外走,宝嫣羞得将脑袋几乎埋进了他的胸口里,抬手拍了他一下。“裴寂,你干嘛?”这娇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让正打算退出房的侍女听得一愣,不由自主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一瞥。只见层层纱幔里,高大的男人赤着上身,身上蓬勃的肌肉线条壁垒分明,怀里抱着的小公主身上衣衫也凌乱不堪。只见小公主晃着那双白皙的美足,白的晃人眼。俨然就是一副奢靡的模样。众人只敢瞥这一眼,皆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随着房门被关上,宝嫣被男人抱到了外间。她依旧被他按在腿上,坐立不安的瞪着男人:“行了吧?”人都走了,可以松开了!可裴寂却坏心眼地道:“小殿下不是说没力气了,就让微臣来伺候你用膳吧。”宝嫣却十分不配合。裴寂挑眉瞥了一眼房门外,忽然拔高声音调笑道:“看来小殿下这张嘴不饿啊,看来是微臣喂错了”“裴寂~~”宝嫣被他这话弄得脸颊红透了,想到青叶姑姑还在外面,不由得心跳更快了。她气呼呼瞪着裴寂,一双满是慌乱的眼眸,有些心虚地朝外瞥了几眼。就好像是在房门上寻些什么。裴寂听着那些侍女走远的脚步声,确定这些侍女出了院子,才松懈下来。他低头看着腿上的小殿下,一下猜到了她的心思,亲了亲她的耳垂,小声道:“青叶一大早就出府了,你想不想知道她去哪了?”宝嫣怔住,他垂眸看着她,眉眼俊朗,她一时没明白男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目光有些茫然。“还是你让她去做了什么?”裴寂眉眼微敛,目光变得深邃莫测,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四周蔓延开来。宝嫣下意识摇头。【那就是青叶自己想做些什么了?】宝嫣听到男人这话,手掌握住了男人的手腕,颤声道:“你把她怎么了?”裴寂反手握着她的手,在唇瓣亲了亲,眉眼舒展开来:“我让冷策跟着。”【青叶对你那么重要,我又怎么可能动她。】【但是如果】“不行!”宝嫣被他心中“如果”这两个字吓得心弦绷紧,一时忘了掩饰自己的能力,下意识反驳。“什么?”男人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突然觉出了几分异样来。宝嫣猛地从他手中抽回手,负在身后:“青叶姑姑,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她。”宝嫣双眸瞪红了,眼底是固执之色。裴寂剑眉抿紧,忽视了刚刚从心尖闪过的异样,手掌扣住她的脸颊,笑着点头道:“好,只要小殿下一直待在我身边,我都听你的。”宝嫣咬着下唇,就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也不去看他,只顺从地点了下头。青叶姑姑上次说要联系禹州那边,难道是那边有消息了?眼下这里已经够乱了,禹州还要掺一手?“真不饿?”裴寂的话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点了下头,想从他的腿上下来,可扣着她腰间的大手却更紧了。“我喂你”“我自己吃”“也行,我们快些用完膳,漫漫长夜”“你喂我吧!”宝嫣微怔,急急忙忙改口。裴寂笑了下,脸上笑容深了几分:“行,伺候小殿下,微臣十分愿意效劳。”宝嫣小口小口将他喂过来的东西都吃掉。这几日,男人就算是想要的紧,也不会真的动她。一是,这里危机四伏,他时刻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而第二个原因,宝嫣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昨夜她半夜醒来时,见他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发呆,还边冷笑着,边用指腹摩挲着手镯上的纹路。他说他不介意,都是骗人骗己的。宝嫣手指下意识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尽量吃得慢些。所以今日今晚不过就是做戏给人看的。他不会真的碰她的,但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焉能轻易就放过她,他多的是手段捉弄她。今日,宝嫣就被他戏弄得够呛。想起今日白天发生的画面,宝嫣耳尖红透了。一顿晚膳,两人几乎用了一个时辰,直到宝嫣再也吃不下了,她才彻底缴械投降了。男人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见她吃得下,索性也不拆穿她,反而十分有耐心地伺候着。“我得起来走动走动,好消消食。”这次男人总算放开了她,宝嫣得了自由,在房内缓慢地踱步,但身后盯着她的目光实在怎么也忽视不了,她索性往书房去。天色还早,画画能消磨不少时间。只要作画,她就能完全忽视身边的一切事物,包括人。男人跟了进来,见她取了纸墨,忽然开口道:“小殿下此时作画,觉得合适吗?”宝嫣微微怔,此刻房外的人都以为二人正在厮混,可她突然作画“画也行,除非”男人缓步靠近,低头盯着她,眉眼暧昧,“你是在画我!”宝嫣:!!!匆匆进院子的侍女跪在一旁,禀道:“主子,那男人确实一整日都没出过房。”安阳脚步微顿,冷笑了一声,掐着眉心,被侍女搀扶着往温泉池走。“主子,三位公子已经在院中候着了。”侍女小声禀了一声。安阳进了房内,被伺候着褪去了外衫,仅着小衣往里走。“将药拿来!”“是。”侍女从最里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楠木的盒子,小心翼翼递了过去。“下去。”安阳挥退了下人,迫不及待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侍女低着头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见安阳将瓷瓶里的粉末全数吃了进去,才关紧房门,退了出去。不过片刻,房门传来了纵乐撒欢的声音。侍女才快步往一侧的长廊走。比起被男人捉弄,宝嫣宁愿选择画他。她点了下头,目光先是打量了一遍男人,秀眉一下子皱了起来:“可是,你能不能穿上衣服?”耳尖一下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了。可男人却大大方方在她跟前转了一圈,好让她将他完整的身材都瞧进眼底:“就这样画。”宝嫣咬着牙,深知再和他掰扯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的,她认命般执笔舔墨,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在画纸上勾勒出他的身形。等再抬头看去,从男人赤着的胸膛上贲张的肌肉划过,一时有些眼热,飞快看向了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笔挺的鼻梁,再到深邃的眉眼,最后是看向她时,映着熊熊烈火的眼眸。宝嫣叩住笔杆的指尖,不自知的收紧,心跳莫名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