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大明当世的各位悍将中,如左良玉、贺人龙、周遇吉、黄得功等人,要么是凶悍不遵令,要么还声名不够显赫。
只有吴三桂与张诚二人可谓是内中出类拔萃者,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的优点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其一是年轻而有为,其二则是有稳固的地盘作为根基所在
但何崇武与季佑慈对吴三桂只是耳闻,并未亲见,并不知其底细究竟如何?
但张诚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二人皆与张诚关系极深,何崇武与之共事数年,此番出任怀庆知府更是得张诚臂助良多,而季佑慈乃是张诚的亲大舅子,已经成为一家人的他,自然必须要站队永宁伯这一边。
“爵爷,未知大军将于何日渡河南下?”才祭祀完五位黄河龙王,刚刚出五龙庙的大门,何崇武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军事来。
永宁伯张诚只是浅浅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得何知府与季兵宪相助,渡河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待闯贼动向明确后,再渡河也不迟。”
季佑慈在一旁出言提醒张诚,道:“据开封传来军报所言,贼寇兵锋似已至开封城下,大有再次围打之意。永宁伯对此,不可不防啊。”
“舅兄莫急,贼寇势众,动辄数十万人马,岂是朝夕可至?”
张诚对季佑慈之言,似乎颇不以为意,他边行边道:“黄水南岸的探子传来消息,贼寇前锋已抵开封城外,正与城中守军拼命抢收城外的麦子。”
“啊……”
季佑慈闻言不由一惊,对于张诚的情报来源,他是十分信服的,旋而便出言说道:“妹夫何不趁此时,贼寇大军未至,主力渡河,邀击贼寇,将之驱退?”
“嘿嘿嘿……”
张诚先是一阵桀笑,他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大舅兄,沉声说道:“舅兄,贼寇主力就在开封南四十里外的朱仙镇,我若是孤军前往,一旦被其缠住,便将独对贼寇数十万之众。”
他目光又扫向何崇武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此刻,我军自畿南开过来各营人马,尚未休整,仅凭沇河、青龙、白虎三营人马,难与贼军匹敌,就算再加上邙山民团几千人马,也未见得便有胜算。”
恰在此时,亲兵们牵着各人战马来到近前,张诚接过自己的坐骑“碧骢驹”,一个腾起便跃身上马,接着说道:“况丁启睿与左良玉的人马,还在豫南逗留盘桓不来,咱总要等等这位平贼将军才是,怎可自己个儿吃独食呢?”
他说完又饶有意味地补充了一嘴:“你们说是吧!”
“是……是吧……”
季佑慈结结巴巴地接了一嘴,他转头看到何崇武正在向自己暗暗摇头示意,便再无下文了。
…………
原武知县黄仁发一直远远随在众人身后,此刻见已过了中街,再往前走不远的东街便是县衙所在,不由小跑着追上前来,却被中军官张成芳给拦了下来。
要知道,张诚现在不止是宣府镇总兵官,他还是大明皇帝御封的堂堂永宁伯,岂是一个小小七品县令想见就见的?
果然问过话之后,张成芳即扬鞭催马追上张诚,在他身边轻声禀道:“父帅,原武知县已备下酒宴。”
“军情紧急,酒宴免了吧。”
张诚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将张成芳叫住问道:“你可晓得那知县的名字?”
“末将这就去问。”
“你将他唤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喏。”
片刻后,张成芳即催马回来在张诚身侧禀道:“父帅,原武知县黄仁发前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