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太监边永清此次也随军出战,他一直在居中联络,传递信息,只待张诚这边准备妥当,宫里就会传见于他。
毕竟,自己这一百万两银子的大礼,可是崇祯皇帝翘首以盼的贡品啊!
…………
魏知策与张若麒都是老相识,他和孙时相、王元景正陪着几人闲聊,就听内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张若麒等急忙起身。
“哎。”
张诚挥手喝止了正待下拜的众人,笑着说道:“大家自己人,就不要搞这些俗礼啦。”
他来到上首大椅前坐下,道:“治伯,可是写得一手好文章啊。”
喻上猷神情十分拘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才道:“伯爷,您就不要再笑话若麒了,我这还不是奉了您老人家的令,才敢如此。”
“哈哈哈……”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爆起一阵大笑。
“天石兄,本兵那边,可有何说法?”
面对张诚的发问,张若麒十分小心地回道:“本兵对伯爷在宣大的作为,十分气愤,然更为气气愤还是,未能将抄家所得三百多万两银子,纳入兵部库中。”
“哈哈哈……”
众人又爆起一阵大笑。
别看张若麒如今已是兵部左侍郎,仅次于兵部尚书陈新甲一般的存在,但他在张诚跟前却是一点胆气也没有了。
锦州之战前,他还是活气神现的样子,在张诚面前也都一副趾高气昂之态,可战后,却完全变了性质,他已经成为永宁伯的马仔小弟啦。
喻上猷这时又出口问道:“伯爷,上猷听闻,有些御史对您押解人犯进京一事,可是颇有微词。”
“哼。”
张诚满脸不屑地说道:“一帮吃闲饭的家伙,他们又有何说法?”
原来,京中的朝官纷纷上书要宣大地方将抓获的人犯,不论奸商、还是逆臣,都押解进京由三法司三审定谳才好。
可却未曾想到,永宁伯竟会如此不讲武德!
宣大地方上被抓捕的人犯,大多都在签字画押之后,被张诚以公审大会的形式,当众枭首行刑,以震慑境内商贾军将,也借此给地方军民一个宣泄的出口。
虽然,押解进京的也有几十号人,然其大多都是胁从犯,多是各大商家店铺里的掌柜,以及许定国、赖家兄弟军中小校。
他们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通奴贸易,以及贿赂地方官将之事,能够间接证明奸商们与地方官将相勾结,行走私通奴诸般违法过程。
但却是连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主犯都没有,只有一箱箱的账册、口供等卷宗材料,这就使得三法司既没了帮奸商翻案的机会,也失去了盘剥这些极度富有之奸商官将的大好良机。
所以,他们又怎会不气愤呢?
“……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什么捕风捉影之事,是他们不敢言说呢?”
喻上猷介绍了相关情况后,又道:“不过,三法司谳案,就要讲证据啦。他们总不能平白无据,仅仅凭这些从犯之言,便否定宣大一督三抚与伯爷审定的结论吧。”
“那帮人是否咒骂本伯杀戮成性,惨无人道啊?”
“呵呵……”
喻上猷先是笑了笑,化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才开口说道:“那倒没有,不过,言伯爷在宣府不守本分,嚣张跋扈,目无上官,更未报朝廷核准,便擅捕奸商,私刑逼供,大有屈打成招之嫌。”
“哼……哼……哼哼……”
张诚面上神情丝毫不变,然其嘴角上扬,一阵冷笑声传来,直听得众人感到一阵阴冷之意:“尸位素餐,还敢评断本伯是非,我瞧他们可真是活得腻歪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但张诚现在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反倒是对喻上猷等人的前程十分关切:“介眉,你等各居现位已近两年,可否想过再进一步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