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注视着他,道:“本伯命你,率玄武营中部、右部,留守东路,分驻保安、延庆二州,以震慑宵小。”
“末将领命。”
“东路地方上的事务,你要多与严指挥使交流,兵事由你决断,政事要听他的。懂吗?”
“喏。末将懂得。”
“好。其他人也别跪着啦,都起来吧。”
张诚看着李际遇等一众玄武营将官,喝令道:“李际遇,本伯命你立刻整军,于三日后开拔,随本伯南下豫省剿贼。”
“喏。”
“好了,你们都去准备吧,本伯在昌平等着你等。”
张诚说完便不再理会李际遇等玄武营将士,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
昌平州城,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对于张诚而言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他,张诚,正是从这里开始接触到了前宣大总督卢象升,并由此开始了第一次勤王之战的历程,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谯楼,三层,窗前。
永宁伯张诚望着城外一水的军帐,漫天的营盘,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督臣卢象升的总督行辕就设在了这里,而他还是城外数万勤王大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千户。
今日自己的总兵行辕恰巧也设在了这谯楼之内,而城内城外,同样驻扎了威远营、腾蛇营、朱雀营的近两万精锐人马。
然,却已物是人非!
往日种种,皆成过眼云烟,今后又会如何,现在却还很不好说,虽然自己坐拥宣府一镇之地,数万精锐战士,可摆在自己面前的既有流贼、奴贼两大势力,更有大明皇家和官僚这个老牌的利益集团。
只能说今后一切皆有可能,自己可能消灭一切阻力,成功改造这个世界,也就有可能被这个万恶旧世界把自己给消灭掉。
一步错,即成千古恨!
一切,还应小心行事,万万不可轻忽大意。
忽然,西面官道上腾起的烟尘中,有一队人马向这边开进,虽相隔尚远,看不清旗号,但张诚猜测必是李际遇的玄武营无疑。
“父帅,兵部张侍郎同喻御史等人,已经进了昌平城,正往行辕赶来。”
张诚凝视着城外滚滚而来的铁甲洪流,良久,才对张成芳说道:“你引张侍郎等人上二楼,先代我陪他等片刻。
还有,叫明远去城外瞧瞧,是不是李际遇的玄武营到了。”
“喏。”
张成芳应声而去。
…………
永宁伯的行辕大厅设在谯楼的一层,但张若麒、喻上猷等人,乃是其亲信,为显亲密特引他们上了二层议事。
谯楼的二层也十分宽敞,被隔成内外两间,内间是张诚的休息之所,外间则是他平时和亲信议事的地方。
张诚到昌平已经三日有余,然运送大量白银的车队还在缓缓开来,所以他也还没有入宫去觐见崇祯皇帝,一直在这里等候着银车到齐。
除了那一百万两的真金白银之外,还有价值近二十多万两的珍奇物件,算是张诚个人进献给崇祯皇帝的贡品。
行天下之大贿,无非就是向当世君王进贡了!
以前,张诚虽颇有钱财,但还要用于募兵养军之需,钱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才选择了“烧冷灶”,可现在抄了奸商的家,得了这笔横财,便要行天下之大贿,直接孝敬崇祯皇帝。
按理说,京城之内还有一座御赐的“永宁伯府”,他大可回府里居住,但礼还没到齐怎好进城,难道还能空着双手去见崇祯皇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