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虞小姐便要同孟大夫成婚了,这是小姐的选择,她应当也欢喜起来为小姐高兴的。
可见过当初虞时娇是如何喜欢陛下的,她又觉得可惜,小姐走之后,陛下夜夜不得安寝,时常去虞小姐曾住过的兰心小院看她,但这些如今只能压在心里,不能再提了。
她们刚刚说了会儿话,孟九安便来了。
今日是成婚前的最后一天,按理说他们不应当见面的,可孟九安偏偏来了。
虞时娇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便让琴音先进了屋里,自己坐在外面的石几上同孟大哥说话。
“孟大哥今日有事?”
“娇娇,我来是来告诉一件事,若是听后你还愿意同我成婚,那我们二人便如约定好的一般,一年方能和离。”
他语气有些哑,眼神里写满认真。
“女贞部落有样代代相传的至宝,由族群里的大祭司守护,无人擅动,这至宝其实不是什么东西,是一种蛊。”
“蛊?”
虞时娇重复了一次,眼睫微微颤动了下,蛊这个词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了,孟大哥此时提这蛊,那便只能是和沈渊渟相关了。
她垂下眼睫,刚想说自己不想听了,却听孟大哥道:
“娇娇,我知晓你不想听见那人的事了,可……我有一事骗了你,若是今日不说,我心里难安。”
他语气里带了些强迫。
虞时娇垂下眼睫,没有再反驳。
“这蛊名叫‘哈贡’,是对母子蛊,母蛊控制子蛊,能汲取子蛊的养份而活,种下子蛊之人的血对母蛊来说是堪称是灵丹妙药。
即便是垂死之人种下母蛊,只要喝下身怀子蛊之人的血液便能起死回神、康健无恙。”
血液、蛊虫、子蛊和母蛊,在雪山时口腔里难闻的铁锈味都有了答案……
一切的串联起来,虞时娇脑内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想了,可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到。
她茫然地眨眼,孟九安却还在说。
“若是想要治愈顽疾,需得子蛊每月在心口吸食心头血,再沿着经脉爬出来,用利器划开手臂,让蛊虫从鲜血里爬出来,把心头血取出后又从伤口爬回心脏处盘踞。
每月一次,月月不能停,且若是子蛊与母蛊离得远了,子蛊每过三月便会发作一次,内力尽失,百爪挠心,便是离得近了也要半年发作一次,须得种下母蛊之人在旁才能少受些苦楚。
娇娇,他为了……”
“孟大哥!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虞时娇厉声打断,话音从一开始的尖利到后来的哀求,“我求求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