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一幅涵盖了近乎南、北、西夏全部疆域的大地图,那上面已经被来来回回标记了很多处。
周边另有十数张更详尽的小地图,许多冰流都认不出是哪座城。
黄梨木长桌上杂乱地堆满了各种书册,地理志、火药方、西北军务考、水利志应有尽有,只是不知道到底研究出了个什么样的结果。
屋内嘈杂,连莺与薛云直尚在争论着什么,钟意之一把自墙上扯下一张地图,就伏在案上开始用尺划线,丝韧、夏嫣儿也在翻书,李衡站在桌子的一端,眉头深锁,手指撑在桌面,似是在等一个结果。
这般忙乱,以至于冰流和李藏进来时,甚至没有人能抽空问一句岛上的情况。
冰流并未为这种怠慢而生气,只是横刀直入,问道:“都在忙什么?”
夏嫣儿起身来到冰流身边,“薛大人想要试着用近三个月来,各地黑市上硝石、硫磺等物交易量的异常波动来估算,五座城中大概都埋下了多少炸药。”
她才逃离岛上不到两日,如今又投入了新的忙碌中。
李藏问道:“五座城具体都在哪里?”
夏嫣儿拽过来一张地图,指示给他们看,“秦州、金州、襄州、光州、泸州,司首将具体的地点都标注出来了,大理寺的情报倒是也能佐证。”
地图上,五个地名,几乎可以连成一条直线。
若这条自东向西的直线继续延伸,指向的就是翔庆府的远处,屠阳城,向东延伸,则是他们脚下的这座都城,金陵。
冰流又问道:“火药的量,估算出来了么?”
“连莺大人的意思是,这样的估算没有意义,因为”
果然,夏嫣儿将横尺一比,指向金陵。
“因为不知道,除了这五座城外,还会否有其他的目标。”
冰流低头沉吟,确实是这样,况且爆炸大小,都会伤人,死一个和死一百个,对他们来说都是失败。
“那么现在除了计算之外的进展呢?”李藏又问。
“现在”
夏嫣儿尚未说外,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和低沉的声,“薛大人,有消息了!”
是李衡抬头回应道:“进来说。”
“回禀殿下、薛大人,今日午后我们终于追踪到一宗可疑的货品,自堑江码头上岸,随后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三辆车,被运往了郊外丹鼎山顶的禅寂寺;还有一部分,似是到现在还在绕着城中打转,兄弟们不敢跟得太紧,怕是要打草惊蛇。”
此既出,在座皆惊。
虽不知前情,但冰流也能猜到大概。发现地图上的五个点连成一线,而这一条线又指向了金陵后,薛云直必定指示了手下,加紧查看都城中的违禁品运输往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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