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樆,你总有一日会明白。”吕夫人擦去眼泪说道:“权力、财富,都不是凭空而来的,人要想获得这些,总要有取舍和抉择。”
宋樆一针见血道:“所以我又成了你的取舍和选择了,是么?”
屋内陷入死寂。
宋樆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冷冷道:“眼下你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找上我,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吕夫人张了张嘴,早前想好的说辞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半晌后才挤出一句话,“我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娘。”
宋樆愣住,眼泪无知无觉地爬上了面颊。
虽跟宋樆不比得另一对儿女亲,可终究是自己的骨肉,见她落泪,吕夫人心头也揪心,便扯出手帕想去替她擦泪。
宋樆转过身,拿袖子抹了。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喊,“宋娘子可在家中?”
是温惠。
“在。”宋樆应了一声,随后擦干净脸对吕夫人道:“我要待客,你既无事,便走吧。”
见宋樆迎出去,吕夫人起身整了整衣衫跟上,在宋樆背后怅然道:“你待我,还不如待一个外客。”
宋樆只当没听见。
宋樆来到院子,见温惠正一株株欣赏着院里的兰草,立即上前见礼,“温先生怎么来了?”
“方才去了斩春书肆,想起你在这附近,便过来瞧瞧。”温惠眼珠子都落在了花间,暂且捡不起来看人。
吕夫人得体一笑,问道:“阿樆,这位是?”
她一开口,温惠这才发觉院里还有别人。
抬头一瞧,见是位衣着鲜丽的妇人,忙起身见礼,随后对宋樆道:“不知你有客,唐突了。”
再瞧这妇人又有些眼熟,便道:“这位夫人,倒像是相识。”
吕夫人闻言一惊,随即将温惠打量一番,又想起方才宋樆称他‘温’姓,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明公老爷。”
随即朝他一礼,表明了身份,“妾乃司竹督卫吕楷家中内眷,您曾来家里吃过一回喜宴,想是明公老爷贵人事忙,这才给忘了。”
“原来是他家。”温惠恍然大悟,随后笑道:“吕夫人来找宋娘子买花?”
吕夫人见他与宋樆熟络,心窍几通,正想闲叙几句套套关系,方便以后走动,却被宋樆打断道:“吕夫人身子不适,不宜在外多逗留,夫人还是先请回去吧。”
温惠闻言忙道:“既如此,便不好耽搁夫人了。”
吕夫人无法,只好同他作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