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咽了下喉,缓声说:“当然可以。”
他将?季枝遥扶下来,又带她上了旁边乖顺尊贵的?汗血,随后,马上的?人视线低垂,看向地上快伏着快睡着的?人:“算你走运。”
话毕,他夹了夹马腹,驱使马儿往前走。
等他们走远了,陈观才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太神奇了。”他禁不住感慨一声。
裴煦竟然放过自己了?就这?样轻易!?看来他的?主子真就是?季枝遥,若非这?段时日和?她相处融洽,他现在没准已经被扔回?宗门火刑伺候。晚些时候回?府,他必得好?生谢她一番,陈观边想边拉着那匹疯马回?了马厩。
裴煦在身?后护着的?感觉很不一样。她能感觉到马越跑越快,发丝被风吹得四处飘扬,甚至有些不敢睁开眼睛,可心中确实十分踏实的?。
他双手牵着缰绳,上身?微微向前倾,这?样最大程度地护住前面的?人,也不遮挡视野。
季枝遥好?像在这?一瞬间,看到了裴煦在战场上疾驰的?样子。他之前在西澜那场战事中受了很重?的?伤,若非闵潇及时出现,他恐怕会直接死在那边。
那时候季枝遥抑郁痛苦,日日都在挣扎当中度过。可每次想到他顶着最后一丝希望强撑回?来,却?得知自己已经逃走时,她还是?会有些愧疚。她此?生对?待任何人都不越界,不管如何都会留些善念,独独辜负了那时的?裴煦。
至今,这?都是?他们闭口不提的?话题。
裴煦感觉到她的?分神,风声很大,故而?凑近她耳边问她还能不能继续。
季枝遥浑身?一震,显然裴煦感受到了,因?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往后给她距离。
“我”她紧张得说不出话,而?这?时裴煦已经将?速度放缓,在马场的?边缘慢下来。
裴煦将?人往后扶,让她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这?里,“你刚才分心了。”
“刚才忽然在想事情。”
“想什么?”
季枝遥垂了垂头,视线落在裴煦裹着自己的?手上。
“我在想”他目光很烫,季枝遥没有任何逃避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想你在战场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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