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后边的追兵,工作人员身上的防护就要单薄得多了,很快硬挨了一连串凶猛万分的火力,各个被扫得像穿满窟窿的血葫芦,横七竖八地倒在工作间里。还活着的躲在成排设施后用突击枪点射制高点处的船员。>br>
围追而来的俄兵也在重装兵的掩护下从后发起了突袭,众船员被死死地压制在廊道上,只有前方一条路可走。
装下一发枪榴弹,此时已轮到自己火力掩护的金姆直接回身给了背后群敌一个“惊喜”,将
沿途蜂涌而上的几名排头兵轰成了残缺的肉泥,连同他们脚下的铁栅也一并粉碎,溅开的铁块如手雷的破片般将近旁来不及躲开的肉身万道穿心,一名重装兵腹下冷不防被扎了根钢筋,登时血溅当场。
金姆趁机又朝另一个被气浪冲倒的重装兵头上连补数枪,然后转身在更多追射的火力下往船长那边狂逃。
另一边,船长大步地闯进了悬空走廊更深处的一道楼梯口,顺着阶梯往下狂奔。渐渐地,室内的阴暗被甩在了后头,一抹发自外部世界的雪亮光源正在前方的路上不断地扩大。
一阵耀眼过后,船长确信自己赌对了方向——出路就在眼前了。
确切地说,那不止是唯一出现在眼前的东西。他看到的是一座棚屋般极度空阔、且宏伟的室内场地,尽管这场地内摆着的只是一片片数量惊人的集装箱和军需物品,当然了,还有更多武装至牙齿、早已严阵以待的军人身影,星罗棋布于空地的周围,作好了要将他和同伴们碎尸万段的准备。
“呜嗡嗡——”从军人身后的棚屋口戛然传来了飞行器旋翼的嗡鸣声,那声势在那外面寒风
肆虐的雪地上盘旋着,一直降临到了场地跟前。现在,一架铁灰色漆身的双旋翼武装直升机已经明白无误地出现了这座旅居球的出口,他们唯一的生路上。
“我的天,船长------”一道透过无线扩音器的浑厚话音自上而下从飞机内传出,“我的老天,你还是不明白,是吧?毁了这座地方并不能救你的命,只不过是增添一座废墟罢了,你想要这样的废墟作你的坟墓吗?”是波伏洛的声音!
不错,这位将军现在就站在武装直升机半开的舱门口,为他自己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子,在用手提式的扩音喇叭向他喊话。
“哼,我得先让这儿成为你的坟墓!”船长怒道,举枪远远地点射机上的人影。
枪声未落,万千灼热的弹雨便从下方扑面而来,伴着机上火箭巢猛然迸射的恐怖啸声,霎时盖过了船长自己的枪声。
“快跳!跳啊——”反应迅速的雷泽诺夫拍着一名船员的背,拉着芬妮从高高的悬空廊道上跳了下去。从直升机处冷不丁射来的数枚火箭直接拦腰狠砸在这处高台的中段,骤起的火球一瞬间从屋内道道升腾,夹杂着数以亿计的铁屑和焰星翻涌直上,
几乎烧到了屋子的棚顶。
还在里屋交替掩护着未出来的船员被挡在了火海后,他们被困在了烈火和大批的追兵之间,转眼便陷入了困兽之斗。
雷泽诺夫紧护着芬妮滚倒在横陈下方的集装箱顶,在箱顶猛打了几个滚,身后还落下了几个同样跳台逃生的家伙,在后面跟着滚。
趁此机会,下方的大片俄军伏兵也趁势往箱顶上拼命集火。一名反应不及的船员在半空中被当场击飞出去,皮开肉绽的身体像空中陀螺似地打了几个旋,落进货物堆里不见了。
死里逃生的雷泽诺夫二人一直滚到箱边才停下,险些栽进重重地面火力的射界中。
摔得头破血流的芬妮无力地回过头,此时已经半倒塌的高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熊熊燃烧着,钢质的支架在大火中发出奄奄的呻吟,已看不见一个活动的人影。
伏倒在货箱顶的艾尔瑞船长蹲起身子,跟在他自己身边的船员已经只剩下了两名,而大副等人则在稍远一些的货物里摔得东倒西歪,各个身上都血糊糊的,正痛苦地在木片堆里扭动着身体。什么地
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号叫,是从头顶上传来的。
“该死!他们被困住了······”艾尔瑞望着那一片大火,咬牙切齿道。
“船长,我看见你前面9点钟方向有一堆军需物资,从那儿或许能找到帮助我们突破的东西!动作快点,我掩护你!”雷泽诺夫用手指了指船长的正左方,边打手势边抄起ppsh41又朝敌人扫射开了。
横下一条心,艾尔瑞撇下两名船员直往集装箱边一跳,人直接纵身贴着火线扑到了与这边紧挨着的一箱货物上,然后迅速地猫腰顺着货箱顶飞奔起来。周遍伏兵的子弹像爆豆似地在脚下回响着。
“像个懦夫一样去死吧!呀啊啊!”响起雷泽诺夫愤怒的咆哮和ppsh41连珠炮般的连射声。
一个飞身,艾尔瑞玩儿命地在近处敌兵倒下一片的空当跃到地上,就地翻滚扑到了自己9点钟方向的那堆军用物资边。源源不绝的敌群立刻围杀上来,他顺势一手依托着那堆物资掏出微冲扫射群敌,一手在物资箱里摸索起有用的东西来。
“嗯?!”他的手摸到了几个俄制单兵
霰射炸药装置,但还没来得及高兴,远处直升机的机炮火力已经比守敌先压了过来!他忙抓起炸药装置从箱后连滚带爬地扑开去,随之扫来的道道凶猛火线直接将物资堆整个掀飞,只剩下漫空的木屑和火焰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