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买的戒指,这还是宗明诚的结婚场子,新郎官还没接到新娘,这边的伴郎在角落喧宾夺主。辛山竹翻遍了公寓的米桶、豆桶甚至洗衣粉的桶都没找到据梅欢说柏君牧藏东西的秘密。柏君牧:“今天是好日子。”当地人结婚都要千挑万选,结婚双方、双方父母甚至亲友的生辰八字。宗明诚凌晨发的pdf就是大师单独批的柏君牧和辛山竹的那份。大师坦言没做过同性恋生意,还特地给两个人单独写了一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佳偶天成。宗明诚评论:买个高兴,买个放心,买个百年好合也不错。这个被轰出去的时辰都是天造地设,柏君牧以前不相信爱和天长地久,现在却笃定海枯石烂和非你不可。这种时候辛山竹没有半分紧张,他在昏黄夕阳下欣赏柏君牧的脸,发现男朋友红了眼眶。他呀了一声,下一秒手被柏君牧包住,年长他也比他成熟很多的男人吻了吻他戴着戒指的手指,“不许说话。”辛山竹:“好吧,那……”“请问辛山竹可以亲吻柏君牧了吗?”柏君牧:“不可以。”穿着白色西装的野生山竹捧起柏君牧的脸,“反对无效。”他还是很好奇:戒指到底藏在哪个桶里呢?辛山竹心心念念的戒指终于到手,晚上柏君牧和宗明诚商量接亲游戏的时候他给辛晓徽打了个视频电话。辛晓徽刚结束展会翻译的兼职,走在路上接了辛山竹的电话,刚接通没看到人,看到的就是怼在眼前的戒指。下午的写真拍完,距离半夜接亲还需要时间,辛山竹换了件普通的衣服,倒在酒店的躺椅上。辛晓徽:“我看见了不用再晃悠了。”辛山竹:“真的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口气实在太刻意,辛晓徽无奈地笑,“干什么,又不是你结婚,有必要这么高兴吗?”捧着手机的人给辛晓徽看了这个庄园的场景,前几个小时就给辛晓徽发了不少消息,辛晓徽刚才路上一直在看。辛山竹的兴奋从他表情就看得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明天办婚礼,“我也想结。”现在都没什么人想结婚,和辛晓徽一起留学圈子里的同学大部分只谈恋爱,辛晓徽就没见过这么恨……说恨嫁也不对。他懒得恨铁不成钢了,有人疼辛山竹也是他希望的,“那你结婚我肯定要参加的。”两个人聊了一会,辛山竹还是问了辛晓徽一句:“你说我要和大伯说我的身世吗?”他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小时候玩捉迷藏都能不打自招,可玩性很低。辛晓徽背景是异国他乡,他明年毕业,也没打算一直待在国外,还是打算回国的,父母那边基本因为他出柜断联,他也就和大哥二姐有联系。辛晓徽也觉得头疼,“你先别问,我去探探口风。”大概是当初被迫出柜闹得太难看,辛晓徽又很懊恼:“肯定要说是我带坏你的了。”辛山竹:“喜欢同性就是带坏吗?”辛晓徽:“好吧,也不算,我爸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以前他就对小叔可好了,就算你不是小叔的亲儿子,但小叔生前也可疼你了。”辛山竹说:“晓徽,也会有疼你的人的。”他捧着手机,目光真挚,背后是酒店套房的精装修,在辛晓徽看来甚至有些过分恢宏。辛山竹这张脸非要说的话算得上昂贵,但他又不是精美的人偶,数年的山村生活在他的纯真气质外萦绕了一层天然的野性,他没有彻底社会化,渴爱明显,追爱汹涌,反而更趋向于精怪的孤勇。他也确实得到了。辛晓徽:“借你吉言啊,不过就算没有,我自己也很疼自己的,你看。”他晃了晃手上的包子,“新开的一家包子店,我斥巨资买的,希望好吃。”辛山竹:“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他看上去笨手笨脚,实际上这方面还挺擅长,辛晓徽嗯了一声,辛山竹又问:“晓徽是不是过年也不回来了?”爷爷去世,很多人都没回来的理由,亲戚群这两天就有人提起新年安排,辛晓徽和辛山竹都没插嘴。他们向来没发表意见的权利。辛晓徽:“我毕业就回来了,很快的。”“那你新年要一个人回家吗?我爸在大哥那边过,大姐……”辛山竹:“我去柏哥家里过,他妈妈也邀请我了。”辛晓徽看他笑得开心,嗯了一声,辛山竹又聊了聊柏君牧最近的投资,包括池苑纶也被拉入伙的事。他实在没什么藏心事的本事,辛晓徽问:“所以你最想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