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牧:“要我说实话吗?”辛山竹不知道想到什么,问:“难道你不说实话很多次?”他突然站定了,眼神盯着柏君牧,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可爱得过分,柏君牧摇头,“当然没有。”辛山竹:“好吧,我相信你。”他这也太快放弃追问了,柏君牧问:“不应该再问问吗?”辛山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要追问什么。”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脸说:“我也有没说实话的时候。”柏君牧:“什么?”周围人来人往,情侣也很多,宗明诚结个婚似乎都要搞个结婚展览出来,长廊上还有他和费薇爱情的心路历程,估计明天某些分享平台就有人发表参加婚礼打卡感言了。辛山竹在他耳边说:“昨天晚上。”说完他先去餐厅了,少年人穿着抓绒卫衣,就算在一起后稍微长了体重仍然太过纤瘦。辛山竹偶尔和柏君牧腻在一起还抱怨过自己并不好摸,有点硬邦邦的。实际上他确实人如其名,带着野性的天然,又甘甜回味。柏君牧想:所以昨天的失眠不是失眠,而是想……吗?下午辛山竹换了两套西装,之前他试穿过一次,又微调了尺寸,换好后集体拍照的时候宗明诚后悔了,他强烈要求开除这一对男的。“太影响我新郎的地位了,你俩单独拍去。”才拍了一张,他赶客不留情面,其他几个伴郎也深有同感,围观的家属都笑得直不起腰。“阿明哪里找来这么帅的伴郎啊?”“朋友吧。”“朋友和他的男朋友。”“还挺般配。”“我结婚才不会找这么帅的伴郎。”“真的不是明星吗?刚才那几个唱歌都没这个白西装的小孩帅啊?”“伴郎为什么要六个,黑白黑白的,都是一对啊?”“那人家是和伴娘搭配的。”费薇那边的伴娘也有谈恋爱的朋友,结婚的人也很任性,轰走了柏君牧和辛山竹,新娘那边增了一个穿西装的靓女,居然也算稳定数值。辛山竹茫然地走出圈外:“可以这样吗?宗哥还希望我给他挡酒呢。”柏君牧:“没关系,明天我们还是要参加婚宴的。”当地的接亲风俗都是半夜,两个人在日落时分找了个草坪的角落聊天,这边场地很大,水池里还有游过的天鹅。柏君牧问:“你们家亲戚结婚,你没和你堂哥一起参加过吗?”他们穿着一黑一白的西装,湖对面有人扫过,还以为走到了结婚的分会场。辛山竹勾着柏君牧的手,远处落日西沉,他当初也是这么看到柏君牧的,“有的,有个堂姐……不算我的堂姐,”他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关系,“是晓徽妈妈的侄女……应该是。”“也是半夜结婚,没有这么好看的草坪,就是在隔壁山村的老房子。”辛山竹刚想靠到柏君牧肩上,正好有一个小孩路过,好奇地看着他们,问:“是你们结婚吗?”宗明诚包场,也有开宴会交流人脉资源的意思。这种派对太多人了,小朋友脸圆圆的,辛山竹刚要否认,就听到柏君牧嗯了一声,“你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孩朝远处招手,一个牵着气球的家长过来,小朋友还给家长介绍:“妈妈,他们是今天结婚的叔叔和……”他茫然地看向辛山竹,发现这个人很漂亮,但不是女孩子,也没有穿裙子,“小哥哥?”刚说完家长就跑过来把人带走了,一边道歉。辛山竹笑出了声,他靠上柏君牧的肩,“柏哥你真的挺坏的。”现在还能听到那小孩转头辩解:“是那个叔叔说他们结婚的。”他妈妈:“都是男的,结什么婚!”柏君牧:“我们会结婚的。”落日洒在池面,一对黑天鹅从他们眼前游了两圈,辛山竹一边说话一边拿手机——“晓徽说他们学校……”他的手被人拉起,微凉的触感圈住他的手指,辛山竹后面的话也都卡在喉咙。室外不算特别冷,穿着黑白西装的人被轰出拍摄场地都套上了外套。有些人人靠衣装,有些人天生能发挥衣服的质感,他们不知道此刻黄昏树影下,他们坐在一起很像电影海报。辛山竹手机都差点掉了,正好被柏君牧接个正着,男人把他的手机揣到了自己兜里,表面平静地说:“辛山竹,我……”“我愿意!”柏君牧还想严肃一点,可惜完全没绷住,捏了捏他的无名指,“还没说完呢。”辛山竹:“这是求婚吗?”“你好慢啊,都买了两个月了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