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四推脱道:“哎,我家将军说过了。大人尽管享用,他身体不适,晚会便来。”
耶律包树端着酒碗接过孙四倒来的酒水,闷了一口道:“呃,那厮真是好不晓事,催促我等前来,自己又躲着不见,真不知道是何道理,等见到他的时候,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孙四只能说道:“对,大人说的对。”
酒席之中不光是饮酒,还和孙四说了些中原的风土人情,不乏还有些江湖俗事,其中就包括了盗取祝家庄腿法的事情,耶律包树对这件事也十分感兴趣,就开口问道:“不知道孙四你这盗了书籍。可曾带在身上?”
“回大人,这本秘籍只在路上遗失了,因此没有待在身上,就连此中的秘籍招式,我等都不曾看过。”
孙四也是胡乱的编造,试图蒙骗包树大人,当然,这一点耶律包树还是不糊涂的,他看出了癞子孙四的眼神闪烁,所以已经觉察到了他的不本分,道:“好吧,你既然如此这般说,我也不便追问,来,你我继续饮酒。”
遂端起一壶酒水,敬了敬面前坐着的孙四,孙四也回敬道:“来,我等一边喝酒,一边等将军到来就是。”
随即两人一连喝了七八碗酒,看官们,这酒毕竟是浓,喝不到几碗,两人就有些醉意了,于是耶律兴这个时候正好走出来,这包树大人吃了许多酒,看到他
人出现了,道:“兴儿,你好生无礼,设下酒宴,怎么能让叔父一人在此等你,这符合礼法吗?”
耶律兴不走剧本,直接上来就说:“叔父才是无礼,我等只不过对不住叔父一人,而叔父你则对不起满朝百姓和全军将士!”
耶律包树本就不想谈起这个话题,见耶律兴有意要说这番话,话语竟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只道:“侄儿这句话,看似有刺,不知道是在说谁啊?”
耶律兴顺坡下驴,又说:“侄儿说的人是谁,叔父也知道,早朝时刻,叔父为何不帮侄儿说清,反而要帮着那帮杀千刀的中原军说话,还要与他们言和,叔父,想当年你和我父主,披荆斩棘横扫塞外各处部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来着的,你的雄心壮志呢?现在又怎么能与他们言和,岂不是自相矛盾?”
醉到浓时情亦浓,酒至深处情也殇,这话一到酒席喝多了酒,就有些收不住了,耶律包树道:“言和之意不过是侄儿之前损兵折将甚多,叔父才不得已初次下策,你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来?叔父也是武将出身,
呕心沥血也是为了国主,重振部落,有何对错?”
耶律兴回答:“叔父之言实在是错了,可想而知你侄儿虽然被那帮中原军队杀得损兵折将,即便是如此吗,我等都没有放弃有一天能够攻下穿云关隘,逐鹿中原的梦想,侄儿只想重回疆场,为这帮弟兄报仇,为国主建功立业!”
包树大人一言不发,独自喝着酒,耶律兴见机,拔出剑来,对着耶律包树说道:“叔父,你也是我朝中皇亲,为何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部落想想?”
“可…可是,哎,之前就已经损失两员猛将,现在又要起兵,叔父也是在想,会不会对我不利,所以才不许尔等擅自行事。”
耶律兴怒不可遏,拔着剑一刀劈开酒盅,没想到耶律包树说道:“现在我等有些事,以后再会,侄儿先思考一下。中原军杀我兄弟弟兄,可这…毕竟是过去的事,我等再次执迷不悟,恐怕将整个部落都会拖进深渊。”
耶律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叔父不用走了,还
请饶恕我这个做侄儿的无礼,我就是死,只怕是一个人,也得替这帮弟兄们报仇!”
没想到耶律兴竟敢拿出被剑劈砍一半的酒水,全都泼洒哎耶律兴的身上,孙四还没来得及阻拦,酒水就已经泼洒在了在了耶律兴的脸上,他指望这残余的酒水能够浇醒这个冲动的人,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经历的事情比他更多,所以才要更加劝谏他,让他保持清静。
“我和你先父杀敌之时,就已经见过这种情况,侄儿,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中原军并没有什么过错,现在事情使我们挑起的,我们折损了弟兄,你死了最好的军师,也都是我们当初的执迷不悟,为何你就不能这么想?”
包树大人的言辞激烈,和刚才一幕完全是判若两人,他一直强忍着心中的冲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吭声,就是想要给耶律兴面子,没想到耶律兴竟然这样说,只好先让他冷静一下。
事态都是耶律兴和孙四没有想到的,自己原本想要
在酒宴下逼他做决定,没想到竟然被包树大人反将一军,句句在理,自己反而没有什么话可以辩驳。
“叔父,侄儿冲撞了你,着实对不起。”
耶律兴说完,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剑刃。
耶律包树则道:“关于战事,我已说了,在我看来,不宜起兵,若是侄儿一心想要去说服你皇兄,那…这就随你吧。”
耶律兴几乎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因为在这里面,耶律包树从未表露出这个意图,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耶律兴道:“叔父,这究竟是为何?”
“只因为我对于你,还有你那死去的父主来说,都有不可言败的意志,只一点正是部落所需要的。”
然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亭子边,看了看天边的云色,那多随风飘荡的云算是自由自在,然后耶律包树沉吟了一下,忽然说道:“是的,你和你那父主一样,都是这么执拗,我想,此事多半是无法阻拦你的了,你要是觉得可以打的,那么,就努力吧。叔父定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