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国栋说:“不能。要么我死,要么他滚。”
见他这样,高克恭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离开银河后高克恭才发现,原来所谓他在银河的权威,一半以上是假象,是他们演给他看的,是哄他开心的。而且更可怕的,自他离开银河,下面的力量各自为阵,不只是互相咬,而且虎视眈眈地想咬他。
尤其罗海力。
几个亲信中,要说还就熊国栋对他忠诚。他不能不帮。
高克恭找来几个高参,密谋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这一招——集资。
名目很快想好了——百年绿化。一开始,高克恭是不想扩大范围的,只想让信得过的几家参与在里面。毕竟这事
风险大,高克恭想的是,他要随时能控制得了,不能让它烧成野火。
高克恭怕野火。他已被好几把野火烧着了屁股,差点把他烧焦在银河。现在高克恭很谨慎,远不像以前那样冲动。
冲动是魔鬼。高克恭对这句话的感受比谁都深。
但是高克恭还是没控制好。确切地说,有些事一旦铺开,就不受他控制。
郭涛他们调查到,“百年绿化”项目一开始是完全在小范围内的,参与的企业只有两家。一家是国栋集团,另一家是山西一家煤矿企业:山海煤业。一开始运作得相当隐秘,具体操盘手是行长贾正厅介绍过来的这方面相当有经验的两位“专家”。
如果按照刚开始的模式操作下去,熊国栋会凭借这个项目顺利解决国栋集团资金问题,而上当者也不会像目前这样多。对银河也不会造成目前这样巨大的负面影响。
人都是有野心的。尝到甜头后的熊国栋开始膨胀。一方面他想再展身手,更猛地掠一把。另一方面,他把心思动在了苏凌风身上。
他想以这个为诱饵,先把苏凌风诱进来,让其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等集资规模到一定程度,他挖一个坑,自己
卷资脱逃出去,然后将这个巨大的雷留给苏凌风。
熊国栋嘿嘿笑了。他觉得这计划很完美。两位“专家”也说很完美。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苏凌风不上钩。
苏凌风一开始确实摆出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好像这项目根本不存在,对此一点心不动。这令熊国栋发急。情急中熊国栋找到廖健,故意放出利好的风声。想利用廖健引诱苏凌风。
熊国栋这一计成了。
事实表明,凌丰集团进入“百年绿化”,的确是在廖健的鼓动之下。但是熊国栋万万没想到,他的灾难来了。
一开始,苏凌风这边表现得很稳,对具体的业务不闻不问,只等着按熊国栋说的分红。中间熊国栋还转移过一次资金,苏凌风也装不知道。熊国栋这才认定苏凌风这方面是个傻瓜,于是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不测发生在第二个节点上。熊国栋打算第二次转移走募到的巨额资金,并且按操盘手拟定的计划,一旦这笔资金转走,国栋集团就全身而退,将整个摊子留给新组建的“凌丰百业”。这便是金融场上的“金蝉脱壳”。可就在熊国栋办好手续准备转款时,被突然告知,他要转走的将近十个亿的资金,十分钟前不见了。
不只是这十个亿不见,就连第一次被他转走的三个多亿
,竟然也奇奇怪怪的以债务的形式趴在了国栋集团帐上。
“这怎么回事?”宫渡惊讶地问。
副局长田战军笑笑:“让见斌讲你吧。”
宫渡将目光看向孙见斌。孙见斌说:“这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真相。一开始我们也走了弯路,以为凌丰集团是被强制性拉进去的,后来发现诸多疑点,尤其被熊国栋提前转走的三个多亿原又以债务形式回到国栋集团帐上,这事非常蹊跷,我们怀疑这里面有内鬼。”
“廖健?”宫渡又问。
孙见斌说:“廖健算是内鬼中的一个,没他,苏凌风不会参与进来。但廖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笔钱,他是想借集资这事,彻底搞乱银河。是冲着高克恭去的,高克恭安全离开银河,到省里任职,令廖健非常恼怒。他这些年所有的布局,或者说苦心经营,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把高克恭扳倒。因为他认定我们对高克恭无能为力。集资案给了他机会,他觉得只有操纵了集资案,将影响造到极大,高克恭的政治生命才有可能终结。”
“所以他拉拢了苏凌风?”
“说拉拢也还不妥,因为苏凌风也有此目的,对待高克恭上,他们非常的一致。”孙见斌又说。
“等等。”宫渡突然间不明白了。复仇之事是由李镇道
、苏凌风、梁文实他们发起并实施的,怎么又跟廖健搅在了一起?
副局长田战军看出宫渡意思,说话了。
“宫渡,你不是查处四人复仇小组吗,最后一位找到没?”
宫渡摇头。
副局长田战军轻轻一笑。宫渡突然反应过什么,十分震惊地问:“天啊,不会是…”
田战军重重点了点头,说:“另一位,不,四人小组中最重要的一位,正是廖健。”
宫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