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这货什么德行。
“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小石队长待我这般真诚,我就说我们关系不错吧。”向子旭蹦蹦跳跳地向前倒退着走,好奇道,“大概因为血脉里的因果垂怜,我作为向家家主人选之一,能更清晰感到‘神威’的气息,小铃是掌铃人,虽然只是行走的‘铃铛架子’,但好歹供奉多年,危机时能借点神通,但只是睡梦中半死半活的神威余韵,远不及我那好姐姐唤来的神言。”
“唔……小公主看着跋扈,还挺有敬畏之心的,一般不会用,不过她受困于亲情,恐怕是子冲那小子遇到了意外吧——你怎么看出来他们走散了?”
石漫落后一步跟着,皱着眉头,似乎烦他烦到要死,偏偏向少还以为自己人见人爱,叭叭个不停,她忍无可忍地停下。
向子旭当然是故意的,他好像用“句号”、“反弹”吵架的小学生,以此报复,视线却不经意地瞥向身后——他走向这里也是故意,他捕捉到了,石漫就是看到这一点时微顿,后来环顾四周,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问是他问着玩的,答案的位置已经被他发现了。
他站定,生气的石漫忽然笑了声,懒懒散散。
向子旭察觉不对,急忙后撤,黑暗之中,一簇青幽的鬼火忽然燃起,燃破丝绢,钻出青灯,一接触外界的空气,立刻窜成灼目的血火,爬上横陈空中的金锁,噼里啪啦作响。
那盏灯就放在这里,石漫那双眼睛一开始就看见了,故意引他好奇过去的!
这灯,8号柳树从里一大堆,只可能是石漫给的,孔知晚带下来的!
“阴险!”向子旭发出狗咬狗的叫喊。
火焰并不扩散,就在金锁的绳结处不断炙烤,向子旭满脸惊恐,心里却冷静到骇然——他认得,这是浴火凤的“凤凰火”。
其实满是孽障的业火,那就没事了,那鬼东西他熟,恐怕没这本事……不对,哪里奇怪,好像有点违和,因为使用者不同?
咔嚓——!
绷断的声音太过明显,完全出乎向子旭意料之外,金锁断裂的一瞬间,杀咒随之而来,他立刻后退,用咒令防护,隐蔽进来时就记下的其他地洞里。
石漫早就准备好揍他了,记得比他清楚,动作比他还快。但她刚踏出一步,忽然一阵阴风过境,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她猛地一回头,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红布蒙了下来,将她的脸埋了进去,她电光火石间的一瞥,看到一个红嫁衣的女鬼,握着一条相同的锁鞭,将她用力一扥。
她不能动了。!
连枝
向无德停在一处宅子二楼的暗门前,恭敬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方静温柔道谢,走进长长的廊桥,身影消失在蛇塔。
“来了。”向善芳在窗前搭的玉台写字,抬头就能俯瞰宅群,她似乎心情不错,旁边座位的茶徐徐冒着热气,“坐。”
方静坐下,捧起热茶,温度刚刚好:“见到您身体康健,精神抖擞,我便心安了。”
“子嗣环绕,颐享天年,何乐不为。”向善芳似是而非地说,“倒是你,不觉得孤单?若不是见过你当初拒绝我转头加入8号的坚持,我真以为陈朗是你父亲去世时,给你钦点的媒妁之言呢。”
“我与他情投意合,不觉孤单,即便没有他,花花草草也慰我心,我们这种人,怎么都能活。”方静说,“何况还有咏志的孩子,我看着她长大,待如亲生女儿,您是知道的。”
向善芳终于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这就护上了?”
“您不也很喜欢她?”方静自如道,“否则也不会放任知晚待在她身边。”
“我这些孙子孙女,你觉得谁能当大任?”
“您心中有数,自有定夺。”
“他们都看好子旭和知晚。”向善芳说,“禁地危机四伏,神明之心不可测,我看都欠火候,不过,确实还不错,要么连枝金锁也瞧不上他们。”
方静微顿:“他们?”
她若没记错,连枝金锁是向子旭的因果器具,传言能勾连世间万事万物,有点像夸张的广告词,但在非常道的价值的确不可估量,向家有几任家主就用金锁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