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费疑舟道:“殷酥酥小姐,你是我藏在心底多年的一场梦,也是上苍赐予我的独家礼物。在我眼中,你是人间一切美好,也胜人间一切美好。我爱你,早就胜过自己的生命。”
听见这话,殷酥酥顿时湿润了眼眶,需要很用力地咬住唇瓣,才能忍住流泪的冲动。
费疑舟笔直注视着她,眼底凝结着万千深情:“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殷酥酥出声即哽咽,只能胡乱点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费疑舟笑,向她献上了捧花。
殷酥酥将花接过,忍不住拿指背悄悄蹭眼尾,小声娇嗔着埋怨:“迎亲环节就非要把我弄哭吗。要是我哭花了妆,待会儿还怎么见人,怎么举行仪式?”
“妆花了就花了。”费疑舟语气散漫而随意,说话的同时,抬手将她的头纱揭起,轻轻吻住她的唇,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亲昵道,“我家姑娘天生丽质,怎么都漂亮。”
殷酥酥被夸得脸更热,羞窘地瞪他一眼,也压低声:“又在这儿贫。看来梁姐和小芙下手还是太轻,刚才没把你收拾到位。”
费疑舟轻嗤,懒洋洋地挑了下眉峰,回她:“你应该感谢她们没有搞得太出格。”
殷酥酥狐疑,小小声用气音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知道我这人很小气。”费疑舟贴她更近,也小小声用气音,“得罪了我,今晚你自求多福。”
殷酥酥:“……”
现场其余人隔得远,自然不知道这对新人之间正发生着一段大尺度对白。大家伙见大公子和爱妻亲密地咬着耳朵说话,还以为他们在互诉衷肠,不禁更加感动。
感性的七少爷甚至偷偷抹了抹眼角,吸吸鼻子小声说:“大哥和大嫂这一路走来也怪不容易的。”
费闻梵对这个矫情的小弟颇感无语,侧目瞥费云琅一眼,道:“爸妈爷爷从来没有为门第悬殊为难过大嫂,咱们也一直对大嫂敬之爱之打心眼儿
里接纳,你一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搞得跟他们是梁山伯祝英台似的。”
“你懂什么。”费云琅哭得更大声,“我是亲眼见证大哥大嫂修成正果,打心眼儿里替他们高兴!喜极而泣!哪像你这么铁石心肠!”
费闻梵:“。”
费闻梵服了,挥挥手:“行行行,你继续喜继续泣,我冷漠我闭嘴。”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少说两句。”站在前头的费闻梵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两个活宝一眼,“今天大哥大嫂才是绝对主角,你们抢什么戏?谁想看你们表演。”
费家两个活泼少爷闻言,都有点儿尴尬,挠挠头不吭声了。
一屋子欢声笑语热热闹闹。
不多时,费疑舟又在殷酥酥眉心落下一吻,随之便将她一把抱起,在男模团的簇拥下离开了新娘房,往停在老宅院子里的主婚车而去。
喧闹声逐渐远去。
何建勤走在人群的最后,不经意间一侧头,正好瞧见跟在众人身后,与大部队保持着四五步距离的费琮霁。
五公子面上虽也带着欢喜笑意,但眉眼间却依稀萦绕着一丝与这大喜之日格格不入的怅然。
何建勤何其机敏,只半秒,他便顿悟了费琮霁的怅然之色从何而来。
何生缓步行至费琮霁身旁,淡声说:“上个月我去了一趟秦蓓山女子监狱,去看三小姐,也告知了她大少爷的婚讯,她托我带话回来,说祝大少爷和酥酥小姐新婚快乐。给二少爷的请柬也是我亲自去东京送的。他没说来,也没说要来,但好歹东西收下了。”
费琮霁叹气,“当年三姐干了那么一桩糊涂事,二哥对大哥一直很愧疚。也许不是不想来,是不知如何面对大哥和大嫂。”
何生抬手拍了下费琮霁的肩,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未来的事还没有来,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别给自己徒增烦恼。”
费琮霁静默数秒,颔首,很淡地笑了下,“谢谢你,何生。”
费氏注重传统民俗,申采丽特意找人按照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算过吉时,婚礼仪式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上午的十一点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