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安抚下来了,严凝不防董氏忽而问到关键处,她眼神躲闪好一会,脑子极空,着实找不到借口。
嗫嚅着唇说,“就是偶然看到的。”
董氏的眼神徒然犀利,“凝姐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母亲?这副画像到底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哎呀母亲!”严凝拔高了音量,没好气说,“是在宫宴上偶然见到的,女儿觉得相貌似大哥,便偷偷找人画了下来,您怎么如此大惊小怪?”
“眼下重要的不是女儿如何得知沈辞宁孩子的画像,而是怎么把这个孩子给要回来。”她慌慌张张转移话题。
“对了母亲,女儿与沈辞宁不合,你就当为女儿着想,一会大哥来问,您千万不要说是女儿给您的画像,不然大哥指不定又要如何怪我了。”她委屈说道。
兄妹二人闹得无比僵持,董氏想到外人流传的笑话,点头应了她说好。
被严凝后面的话给转移了话茬,董氏没有再追问严凝究竟如何得知沈辞宁孩子的画像。
事关重大,贴身婆子的脚程极快,严谨得知了消息,问了婆子又不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只要请同僚代为告假,放下手里的毛笔,换了官服,即刻就来了。
见到严凝在家,严谨的眉头皱了起来。
“二哥,你这是什么神情?”严凝不满意他的神色,发难问道。
谁知道严谨居然不理她,兀自跟着董氏请安,“母亲近日身子好些了吗?找儿子回来有何事?”
“谨哥儿,你看看这副画像。”董氏把严凝拿来的画像递过去给他。
严谨云里雾里接了过去,在他看的时候董氏问他道,“你看看,画像上的孩子,跟你大哥像不像?”
平心而论,“有些像。”严谨客观说道。
“你觉着什么地方像?”董氏又问。
严谨不解,“母亲这是何意?”
知道他要问别的,董氏打断他的话,要他回答前的问题,严谨仔细看,“除却眉眼之外,旁的地方与大哥极是相似。”
难不成母亲想要□□?特意挑选的与严韫相似的婴孩?不过他环伺一圈,并没有在家中
“你看这个眉眼像谁?”董氏再问。
严谨仔细看,“这有些像嫂霍夫人。”他翻来覆去看,是的,像。
就像是沈辞宁和严韫的孩子。
“母亲?”严谨不知道董氏到底为何意。
“看来,不是我老眼昏花了,就连你也那么觉得,这个孩子似你大哥和沈氏。”
董氏径直告诉他,“谨哥儿,沈辞宁和你大哥有个孩子。”
“什么孩子?”沈辞宁不就一个孩子,严谨嘴上还打顿,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母亲是说霍夫人所怀的孩子,是大哥的?”
“嗯。”董氏点头,“今日叫你回来,便是想让你商榷商榷,拿个主意怎么把孩子要回来。”
“未免太荒谬了”严谨反应是反应过来了,他还是不能够接受,“这怎么可能呢?”
“母亲哪里来的画像?”怕不是人伪造的。
严谨后知后觉和董氏一般发出了疑问,严凝拽着董氏的手腕给她暗示,不要说出去,严谨了解严凝的性子,岂会不知道画像的内情多半与她有干系。
董氏说,“你不用管是什么地方来的,总之,你快些想想,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从沈氏的身边要回来。”
“母亲想要回孩子?”严谨皱眉。
“这是我们严家的骨肉,自然是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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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韫不愿意再娶妻,他的年岁也大了,严谨也没有着落,董氏心里想着大抵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养在膝下陪伴,好不容易有一个,她自然是要把孩子给要回来。
“除了这张画像,母亲有何证据证明,就是大哥的孩子。”他也不提什么严家骨肉不骨肉的了。
沈辞宁背后有霍浔,跟她要孩子,说好听点是要,不好听的,那就是抢了,抢得过吗?
母女血浓于水,谁会把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轻易让给人,何况孩子如今养在霍浔的膝下,他不是由着人随便拿捏的主儿。
“这张脸还不够证明的?实在不行,找沈氏滴血认亲,看看她要如何推脱,你觉得呢?”
家里的杂事太多,他翰林院的事忙不过来,摇头道,“儿子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