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会,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头动了动后问了句:“喂,鹤凌序,你为什么要画符啊?”
凭鹤凌序的修为,也需不着提前备符啊。
握笔姿态的手一顿,腰背剑直的男人沉声答了她:“新符摹本,作予乾泽弟子描摹,之前未来得及作完。”
“这么负责啊。”宿半微喃了句。
都不是乾泽人了,还做着乾泽事呢。
“乾泽中人,非像他人一般,不负责任。”
拿梨的手停了下,她提眼看了看说话的人,感觉自己被暗指了。
无理反驳,也就装没听到,拿起金镶玉高足盘里的小青梨就咔嚓啃了起来。
笔被搁下,留纸上印迹自然风干,鹤凌序垂眼检查案桌上的新符,声低而稳,问她:“你需考虑到几时?”
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剩半个梨,听到这话后也就没有了兴致,把它放了下来。
“既不肯应,又想辟元石,呵,哪来这等好事。”
本就如附泠然泉雪的嗓音,再带上冷笑,虽是再冷淡平静的语气,也有飒飒凉意游出。
全程都未匀她一眼,宿半微也只能见他线条清冷深隽的侧脸上,眼睫半落的样子。
此时,钟迟传声了过来——
“半微,速去应安筠内屋。”
“我被机关困住了。”
连着两声后就没动静了,宿半微叫他,也没得到回应。
“那个……”起身穿鞋,宿半微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出去趟,“我……”
被适时打断了,“钟迟传声于你了?”
猜得过准,以致于心咯噔一下,差点拿不稳鞋。
低下眼,硬着头皮当着他面继续穿,待穿完后才抬起头。
明明应该是问句,他的面上却没有半点疑问神色。
还在犹豫要不要承认,鹤凌序就又提起了笔,拿了新纸作符,但也没饶她,还是从容断了她的侥幸心思。
“将黎翠交予他,你来应付我,如今那边有了进展,是以要借机相离……我所言可对?”
骨显的手腕起劲,符生得流畅好看,他也猜得分毫不差。
“是,所以现在我得去。”
“想去并非不可,外阵你过了便可。”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屋外那困仙阵是个过家家玩意一样。
感受了下外面阵法的强劲,宿半微定住了要迈开的腿,“……没必要吧。”
他也太看得起她了,拿乾泽的守门阵来困她。
别说她不会破阵,哪怕会,也难破这种上古阵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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