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哑哑发低,仿佛能让人感到胸腔的震动。
“……辟元石,真的在你那?”
握拳相攥,宿半微对他这自爆的话既意外又不意外,这几日她是深切感受到了他的手段了得的。
伸手松开她的拳,圈上她的腕,他神色当真淡得很,动作却暧昧得不得了。
“谢寄真手上那块,不过沾了辟元石气息的灵石。”
“应安筠手上的,乃半颗而已。”
“剩下半颗,本君要你们……”注视着她,他又重复了一遍——
“拿你来换。”
攻击性愈加不隐藏了,像是胜券在握的棋手。
“手凉了……”指尖抚过她掌上,眼褶被折得明显极了,“失算的滋味尝到了吗,宿半微?”
你他娘,宿半微忍住没说话,只是感觉手痒想揍人。
神经病啊!一块破石头还搞这么多花样,又给它找替身又把它切两半,还让它这里跑那里跑的,这是有多见鬼的不嫌累!
钟迟姗姗来迟了,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
鹤凌序这次摊的牌太大了,目的也很明确了。
一推门进,便罩了个隔音阵,“任意门不在谢寄真手上。”
一屁股坐下,钟迟就叹了口长长的气。
“辟元石被鹤凌序分两块了,一半在应安筠手上,一半在鹤凌序手上。”
紫玉木桌上如常摆着橘桃,宿半微拿起一小拳头大的黄橘,边剥边告诉他。
扇风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抬起眼,她无语笑了声,回他:“你说我怎么知道的?鹤凌序自己说的。”
不吭声了一阵。
半晌,钟迟叹息:“他还是太聪明了。”
“对啊,还不嫌累,一块破石头搞那么多幺蛾子,早知道不跟他玩了。”宿半微点头补充。
“从幻境开始,就已经是他的局了。”
橘子太甜,她并不是很喜甜,但更不喜浪费,也就皱着眉快嚼几下咽下去。
“如果再精确一点,从他第一次到葬情城,恐怕局都顺势开始了。”
他要牵制应安筠,还要摸清他们的身份,以及……抓住她的心,然后全都拢在一个局里。
……
“对了,黎翠有问题。”她开口补充,“你跟踪她看看吧。”
至于鹤凌序那,也只能她来面对。
暗淡阴天,最易让人发懒。
加之屋内有拳大夜明珠照明,又有软卧茶点,宿半微也就随身子骨犯懒,斜躺在铺绒横榻上……看鹤凌序在案前画符。
专用朱墨赤红如血,沾墨狼毫走在纸上,袖挥间写意风流,移笔间利落流畅。
冠无束,腰带也未系,似乎鹤凌序在她面前就放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