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白语气平静地陈述道:“太子妃?我不是。”
孔春予一脸惊讶,死气沉沉的面孔也变得有些许的灵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还安慰她,片刻只是叹道:“便是侧妃,也是极好的。”
“不,太子没有看上我。”
她神情一愣,苦笑道:“虽然春予也参加过太子选妃,但即使没有成功入选,也不会难过,宋二姑娘不必如此安慰我。”
宋宛白摇了摇头:“我没必要骗你,但凡出去打听就知道了,我确实被赐婚了,但却是赐给靖安王。”
孔春予嘴巴张大,一瞬间哑口无言,彻彻底底的失了声。
雨不知何时停了,屋外一片静谧。
微风循着窗户吹进来,带着一股泥土湿润的清香。
两人一同睡在床榻上,一并沉默着。
宋宛白突然想起:“之前孔小姐说要有话同我说。”
“既然宋二小姐没当上太子妃,那些话就没必要再说了。”
孔春予转过身子,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似乎很容易让人误会,她随后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她似乎想了很久,半晌,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只是想恭喜宋二小姐。”
她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宋宛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谢道:“多谢孔小姐。”
“宋二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你可以唤我乳名阿嬑。”
“嬑,看来令尊希望你是一位断而敢行的女子。”
“断而敢行……怕是阿嬑让父亲失望了,我本胆小又懦弱。”孔春予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紧接着问道:“宋二小姐呢。”
“皎皎。”
“皎皎明月吗?令尊亦是希望宋二小姐如天边皎月一样干净纯澈。”
两人相望,都意外都没有再开口。
忽而,孔春予站起身子披了件外衣,缓缓走到案桌前。
烛火在静谧的屋子里一明一暗地摇曳,单薄的身躯隐在阴影之中。
纤细的手腕宛如一截易断的枯木,沾着笔墨在画些什么。天边皎月渐渐拨开乌云,透过木窗倾洒至眼前,不一会儿她便停了笔。
孔春予拿起宣纸,双眼怅然地望向窗外:“一个月前,寺庙的后山那里还有一林梅花树,我甚是喜欢,不过可惜的是已经凋零了。”
她转头望向宋宛白,“此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若是皎皎不嫌弃的话,我想将这幅寒梅图赠予你。”
“荣幸至极。”
宋宛白抬是第一次收到除了爹娘以外的人送的东西,感到有些意外。
孔春予道:“希望天下女子都能如这寒梅,迎着冷风也能傲然挺立。”
“谢谢,也希望阿嬑的身子能早日康复。”
孔春予抿着笑将画递给她,抬手间却不小心打翻了墨,墨汁猝不及防的撒在画上,浸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