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也没打算瞒着些什么,坐在一边直接交了底:“没错,是那个那个谁,哦对,六支队的家伙送来的。”
伏黑甚尔本该是无所谓的,可他还没回过神,他的手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撕扯开了这信封。
首先映入伏黑甚尔眼中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字条。
短短几行字正是他的字迹:
“我不会欺负伏黑祈。”
“我会保护好伏黑祈。”
“我会一直喜欢伏黑祈。”
“我会守护好这个家庭。”
“发誓人:禅院甚尔”
看到这里,伏黑甚尔已经知道寄出这封信的人是谁了。
曾经他随便写下的几行字,竟然被那小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明明觉得无比好笑,伏黑甚尔却连一声笑都笑不出来。
面对这几行字,伏黑甚尔只觉得无比刺目。
他写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而事到如今,一切都证明了他确实做不到。
正当他想把信丢了,就发现下一页纸上出现了另一种字迹。
那是大小姐的字迹。
伏黑甚尔继续读了下去。
这一张稿纸上的内容伏黑甚尔也很熟悉,这是那篇在幼儿
园上拿到了一等奖的《我的父亲》作文手稿。
从字迹中,他可以辨认出,一开始应该是大小姐先听着他儿子的话写了一遍,然后大小姐一点点在上面修改。
原本他那儿子更加直白的话被大小姐温柔地删去,大小姐熟悉的笔迹一点点在旁边添加着他的好。
伏黑甚尔一点点认真带着贪婪地重新读了一遍,然后在结尾处看到了大小姐用着清秀认真的笔触在简单的一句“谢谢爸爸”附近加上了修改批注“妈妈很爱这个笨蛋甚尔,那惠酱爱不爱甚尔呢?”
伏黑甚尔的视线在前半句停顿了很久,正当孔时雨想要在旁边调侃一句的时候,他飞速切换到了下一页信纸。
这一页纸明显是伏黑惠自己写的,还带着几个圈圈划划的错别字:
“妈妈很难过,我只有当初妈妈给的五千万,全部给你,所以你快点兑现你的承诺回来。”
孔时雨又倒了倒信封,又有什么东西倒了出来。
伏黑甚尔看去,正是那张他当初把伏黑惠房间搜了一遍都没找到的银行卡。
伏黑甚尔的嘴唇微微地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喉咙中堵着什么。
不擅长应对这种、习惯一个人待在烂泥里自暴自弃的术师杀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下意识放开了手中的信纸。
孔时雨想要试图收拢起散落的信纸,却被好似看管着自己金库的巨龙一般的伏黑甚尔瞬间挡了回去。
差点被折断手的孔时雨都无语了:“喂喂喂,你这家伙不还是对大小姐念念不忘么?”
见伏黑甚尔又再度恢复了雕塑一样的沉默,清楚这家伙性格的孔时雨也没打算通过自己开导这难弄的男人。
他只是仿佛聊天一般说到:“那个六支队的让我替他捎一句话,你曾经让六支队脱离非洲驻地的苦海,所以六支队偷偷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