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现在有时间开个短会吗?”陈千歌问。
“有啊,”村长帮忙接过陈千歌手中的宣传册,“这么快就打出来了?”
“嗯,提前做好了的,”陈千歌说,“你昨天跟消防站谈的怎么样了,他们愿意吗?”
“愿意的,时间定的就是后天,”村长说,“他们老早就想过来给我们村讲消防知识了,说是其他村都已经开过了,就只剩下我们村。”
“我们村以前开过这类的讲座吗?”陈千歌问。
村长摇头,“没有,政府都叫我们这些人给村户打招呼,我们哪会呀,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在意的,还是得专业人士来讲才行。”
“唔,这个倒是,”陈千歌顿了顿,“总之昨天李二牛家的起火就是先例,也是警示,还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个火灾的危害性。”
“对呀,对。”村长沉思地叹了口气。
陈千歌把村干部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宣传册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点,简要地说明了一些事宜。
末了,岳琴担忧地问了句陈千歌,“小陈啊,我看见你耳侧贴的创口贴,是被什么虫给咬了吗?”
陈千歌不自然地笑了笑,“啊对,昨晚被秋蚊子咬了个大包。”
他们稀稀碎碎地谈论起来,“最近天气降温,地表湿润什么毒虫都钻出来了,还是要多注意点儿。”
“就是,那个秋蚊子咬人又疼,事后还给你肿个大包。”
“”
秋蚊子靳子桀在飞机上打了个喷嚏,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口俯望逐渐变成小点的村庄,他也想多待几天,但时间不允许,又是想退学的一天。
陈千歌扯着衣服拉链离开会议室,打开手机看了眼,靳子桀给他发的消息已经到机场了,每次都是这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他手指点着键盘,回了个好,到家发个消息。
他负责村北那边的人家发宣传手册,开车去的,后备箱装着补贴的大米和食用油,还有些生活用品,把宣传手册发完以后他还要去看望救火英雄余大爷。
当然,不是救李二牛家的火,而是五年前邻村发生的森林火灾,让余大爷全身百分之七十的面积烧伤,造成三级伤残,脸部尤为严重,下巴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和颈项的连在一起,不能大幅度地咀嚼食物,只能吃一些流食,溃烂的皮肤好了又烂,随时恶化发脓。
家里唯一的儿子前些年去工地干活被钢管砸碎脑袋砸死了,老板也只赔偿了余大爷一家十万块钱,远不够余大爷烧伤治疗。
麻绳专断苦命人,现在余大爷只有七十多的老伴照顾他。
陈千歌先开始不知道塔寨村有这么多家庭不幸或者悲惨的人,远看感觉每个人都有房子住,有饭吃,有庄稼做,近看才发现,石头不仅是石头,有可能石头下面还有压着的无法生长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