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农民喜笑颜开地看着这对父子拌嘴打闹。
“这些天你们一直在这儿守着么?”陈世锦终于松开他命运的后脖颈了,他正了正衣领喘气说。
“嗯,我们在这儿守,村长在跟政府上的人磨嘴皮,”陈世锦重新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又递给陈千歌,“早知道靳老的宴会就不让你参加了。”
陈千歌喝他爸的茶一顿,眼眸黯淡下来,“我”
“你什么你?我没怪你,”陈世锦斜睨了眼陈千歌,“谢家那小子盯上你了吧?是不是还找你麻烦了?”
“啊”陈千歌愣愣地看着他爸,“你不会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吧?”
“傻子,”陈世锦扒拉了下陈千歌的头,“我们家向来独来独往,谢家那傻逼怎么会无缘无故把爪子伸到这儿来了?我查了下去年去参加靳老宴会的名单,真他妈有谢家。”
陈千歌听老爸骂谢慈傻逼有点想笑但是很快被惆怅给压制住了,“现在这件事儿是不是很棘手啊?”
“嘶,是很棘手,”陈世锦点燃一根烟抽着,“就看上面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两利相权取其重,经商和从政对人来讲都顺手可得,随意拈来,但如果从长远的利弊来看,政商一旦对抗起来,商人赢得机率很小,至高的权力可以压垮任何一根稻草。
“你将来考公,要当个好官,”陈世锦拍拍陈千歌的肩,“不要被权力和金钱冲昏了头脑,不过我估计你应该不会对钱感兴趣,就怕你一头栽进那权力里面去。”
陈千歌笑笑,“老陈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认为你儿子会是那种人吗?我只会脚踏实地的攀登上去。”
“难啊,难。”陈世锦叹了口气。
晚上去陈晨家吃饭时,陈晨有点意外陈千歌到来,她脸上布满了疲惫,神采奕奕的神情暗了很多,据说她也跟着他们连续几天守山,还要干家里的农活,还有一大半是对政府的态度给气的。
吃完饭,陈千歌借着散步的理由把陈晨喊出门,了解这几天的情况。
陈千歌问,“你陈爸是不是在这儿待了很久了?”
“嗯,大半个月了。”陈晨点头。
“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陈晨愤懑:“就元旦过完没多久吧,政府跟脑子抽了一样突然要提出开山种黄茶,完全不考虑村里几百户人口的死活。”
“这个通知才下来时,当天就浩浩荡荡地来了将近十辆挖掘机和十来个人,已经准备开挖了,陈爸和村长带着村里的一群人和他们打了一架才拦下来,那天很混乱,陈爸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