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架?我爸受伤了?”陈千歌蹙眉,“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陈爸叫我不要说的啊,况且那个时候你在上班。”陈晨叹了口气。
陈千歌抿唇,“他伤哪儿了?”
“肩膀吧,挨了一棍子,”陈晨说,“我给他擦了药,估计这两天淤青消得差不多了吧。对了,拦完第二天陈爸去找龙王县找你了呀,陈爸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他说个屁,”陈千歌说,“我跟个傻逼似的还以为他看过你之后就回北京了,谁知道我回家他还在四川呢?”
“他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吧。”陈晨笑了笑。
“所以村里的那些官就一直没把这件事儿谈下来?”陈千歌问。
“很难谈下来的,我听他们八卦说,这次县政府上面有个很大的官让做的,美其名曰地说开山种黄茶扶贫,”陈晨说,“我就不理解了,大官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地儿了,而且这算哪门子扶贫啊,这儿土壤根本就种不出来黄茶。”
陈千歌望着天边渐黑的云彩,人生二十二年第一次感到无比迷茫。
为什么呢?
他做错什么了呢?甘溪村的村民又做错什么了呢?
他再一次打电话给谢慈,再一次放低语气恳求谢慈,让他收手。
“可以啊,那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谢慈温柔地问。
第69章
陈千歌第二次跟谢慈沟通无效,决定不再沟通了,不必指望一个恶魔会轻易改变他本身丑陋的本性。
陈千歌一直以为自己都有幸运buff加成,一路走过来几乎没有多少的荆棘,他曾天真的以为这种幸运加成会持续为他解决难题。但越长大他就越明白,少年时期的轻狂和张扬现在已经无法随意的大胆展现出来了,没有谁的生活会持续一帆风顺,他也渐渐的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思想转换成“这种事情是想教会我做什么”。
晚上洗漱完休息,他坐在床边问老爸,“陈晨说上次你拦他们结果打起来了,还受伤了是不是?”
“陈晨怎么什么都跟你说。”陈世锦戴眼镜的手一顿,啧了声。
“我看看肩膀。”陈千歌说着就要去掀他的保暖衣。
“嘛呢嘛呢?”陈世锦用胳膊抵挡,“都好的差不多了,有什么看头。”
陈千歌浅棕色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陈世锦,最后陈世锦受不了他儿子执着的眼神了,掀开衣服给他看,左肩很明显一条棍棒的淤青,长达二十厘米,绵延到左腰处,可见这一棍棒下去有多重。
“你说你,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他们火拼呢?”陈千歌冷笑一声,“你还以为你是二十岁的愣头青吗?”
陈世锦穿好衣服,说,“你总不能坐视不管,叫村里的那些老大爷上?”
“你也算是老大爷了。”陈千歌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