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晏玺叫住晏倾君,“你既然来了,便是笃定我会应允你的要求可对?”
晏倾君未有迟疑,沉声答道:“是的。倾君以为,若父皇要殊言死,便不会让他活着从月神山上下来,也不会故意安排倾君与他同辆马车。”
“没错。他要死也该死在他白家人面前。”晏玺低笑。
晏倾君的眼皮跳了跳,不由地微微抬眼瞥了马车一眼,正好一阵风将车帘撩起一角,她见到躺在马车内的晏玺,完全虚软无力的姿势,他又病了?
“你下去吧,三日后来取黄律。”
晏倾君收回眼神,行礼退下。
回南临这一路,本就因为殊言的重伤速度较慢,这次又因为要等着黄律,晏玺下令停靠休息三日,待拿到黄律再重新出发。
晏倾君以为他肯轻易答应去取黄律已经是格外开恩,再加上这种安排,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有人性。
曾经跟在殊言身边的那批高手从月神山上下来之后便消失不见,晏倾君问过,殊言却是笑而不语。于是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晏倾君与祁燕一起将殊言小心翼翼地从榻上转移到轮椅上,在毗邻南临的安静小城里看了一次日落。
霞光万里,绯红满天。
晏倾君搓了搓殊言苍白的面颊,弯□子侧首看着他,笑得眼角弯起,“这样你的脸就好看了。”
殊言的脸因为晏倾君力度恰好的揉搓浮起晚霞般的色彩,清透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浅淡的笑意,无奈地看向晏倾君神采飞扬的脸,嘴角的弧度不由地向上扬起。
“倾君……该回去了。”一直沉默地靠坐在大树边的祁燕突然用极细的声音说了一句。
晏倾君眯眼看了看只剩下片片华光的西天。虽说四月底的天气已经算是暖和,白日里甚至有些湿热,但殊言的身子还是少受点半点夜晚的凉气为好。
她收回眼神,却在转首间瞥见殊言垂下眼睑的瞬间,眼角泄露的一抹失落。
“这里离营地不远,燕儿,你看好他,我去拿点衣裳过来,待夜凉时再生个火堆,今夜我们看星赏月如何?”晏倾君就要脱口的“回去”在见到殊言那副神色的时候变了词,脸上的笑容让祁燕无法开口拒绝。
殊言可待在常温下的时日本就不多,自从受伤后日日待在马车内,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定是想多待些时候了。
晏倾君也不等祁燕回答,对着殊言扬眉笑了笑便跨着大步往营地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时,她回头,见到半山坡上,祁燕清丽的身影斜倚在殊言身侧,殊言净白的衣衫掩住她半个身形,乍一看去,竟是相依相偎相扶持的模样。
或许这世上,有些感情,当真是干净而美好的,一如这个傍晚在她脑中定格的这幅画卷。
作者有话要说:内牛满面……虽然放假了,可是太久没码字,调整了好久的状态……保佑我明天继续能码出字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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