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君突然站起来,干笑了两声,“将来,说不定。”
殊言怔了怔,晏倾君又道:“你若就此死了,我宁愿你从未活过。”
“阿倾……”
“你若就此死了,我宁愿你早些裹着那些你暗地里做的事滚到黄泉地府永远别让我知道!”
“阿倾……”
“你若就此死了,永远别说你是我晏倾君的哥哥!”
“阿倾。”
“你还想问什么?死了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爱什么恨什么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晏倾君背对着殊言,抬步便要走出马车。
“阿倾,‘五色’。”
“你还……”晏倾君还欲再说什么,怔了怔,回首看向殊言,“你说‘五色’?”
“我服下‘五色’,一定能找到法子给你解毒。”殊言接住晏倾君的眼神,微笑,“即便找不到法子,一定能从晏玺那里拿到解药。”
晏倾君转过身子,眉头不住的上扬,笑了起来,“若找不到法子呢?晏玺不给呢?”
“踏平东昭。”殊言苍白的脸上染了夕阳的绯红色,声音低靡却有力。
“你刚刚还说不可为一人性命伤及无辜。”晏倾君嗤笑。
“自然会找到不损无辜,又能踏平东昭的法子。”
晏倾君第一次在殊言脸上找到了几分生动的狡黠表情,不由地笑得灿烂起来,“好。”
既然殊言同意服用“五色”,剩下的事情便好解决了。晏倾君直截了当地与晏玺说自己取出的黄律已经不能用,必须遣人快马加鞭回贡月再取一次。晏玺自从月神山上下来后便甚少见人,接见晏倾君也是隔着一道帘幕,一个在马车内一个在马车外。
“父皇应该看得到,殊言的身体撑不到回南临,还请父皇派出几名高手,三日内将黄律取回。”晏倾君跪在明黄色的软垫上,侧前方的马匹动了动马蹄,踢起些许烟尘。
“你给他服用‘五色’,咳咳……你不解毒了?”晏玺的声音苍老低沉。
尽管晏玺看不见,晏倾君仍旧老老实实地垂首敛目,轻笑道:“父皇这是说的什么话?待我带父皇见到娘,父皇当然会将解药给我。”
晏玺干笑了几声。
晏倾君垂首沉吟片刻,开声道:“父皇若是觉得不妥,便当倾君没说过这番话,倾君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