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分别
两三句话,容晚玉便察觉到,驸马并非他表露出来的那样“温顺”。
这副看似温良的皮囊不过是他为了给自己营造弱势形象的乔装,就像秦家拿着先帝指婚做挡箭牌一般,他很明白如何利用身边的人和事。
“在驸马眼里,似乎许多事都是应该。”
容晚玉面色如常,语气不像阿月那样愤懑,说出的话却比怒言更为有力,让驸马不禁看向了她。
“可惜驸马认为的应该,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偏偏忘了,最不应该的,就是勿施于人。”
听容晚玉将自己对平阳的真心定义为一己私欲,驸马的神情才有了松动,眉宇间多了一丝恶劣之意,破坏了他原本还算温润的气质。
“这是我同公主的家事,还请郡主慎言。”
“平阳公主既为圣上姑母,又是为澧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她的家事,我等自然关切。”
见驸马的语气冷硬下来,容晚玉却更从容了,甚至带了些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眼中对驸马的轻蔑。
“秦家口口声声称先帝指婚不可抗,可据我所知,当初先帝为公主选驸马,看中的可不仅仅只有你秦家。”
对于决定要插手的事,容晚玉向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会出手,出宫前,特地寻了太后身边的嬷嬷,了解了当年公主选驸马的情形。
驸马坚称自己是真心和平阳结为连理,那秦家摆出一副忠心无奈的受害者姿态便不成立,说明这桩婚事驸马是心甘情愿的。
“既然当初因一腔真心结为连理,那如今情缘已断,和离或休夫又何惧人言?”
就如容晚玉觉察的一般,驸马对平阳兴许当真存一份真心,所以才会在听见容晚玉说情缘已断时,更加方寸大乱,犹如被人戳了心窝。
“什么情缘已断!我知道,平阳她恨我当初要害她腹中孩儿,可那分明是先帝。。。。。。”
提及这道永不会愈合的伤疤,驸马情绪激动,但在看见容晚玉冷静如冰的眼神时,话语戛然而止,往后退了一步,背后竟是出了一层冷汗。
他这才发觉,永宁郡主是故意刺激自己,好让自己主动提起当年之事,犯下冒犯先帝之罪。
见驸马回了神来紧闭双唇,容晚玉心道一丝可惜,当年的事,知道内情的其实不在少数。
但即便平阳自己也知道不想她生下男丁的是先帝,她也不能将自己的委屈宣之于口。
若驸马适才受激将之法,当着容晚玉的面指责当年之过乃先帝之谋,那便是挑战皇家的尊严和权威。
哪怕是秦家,也不敢为驸马真正向皇室对抗,到那时候,驸马只会成为秦家的弃子,平阳要休了他,自然是易如反掌。
“郡主好算计。”驸马险些入套,整个人如临大敌,再没有半分放松,看着容晚玉的眼神满是戒备。
容晚玉微微耸肩,不以为然道,“不比驸马的城府之深。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向有孕在身的公主下毒,驸马你也是顺水推舟吧?”
听见这句推断,驸马眸光微闪,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神,“我不知道郡主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