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道:“闲扯了几句,敕勒说李掌教那边想在草原传道,那天去他那儿拜了拜山头。”
邹荷好奇道:“敕勒怎么回的?”
杨清卖了个关子,“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起一卦呗!”
邹荷笑容玩味,“你说最近是不是给你脸了?”
“敕勒说他要想想,约了李掌教半月之后正式商讨。愿意聊应该就是有戏,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杨清立马如竹筒倒豆子,照实呈上。
随荷在一旁悄悄叹了口气,小姨父这就叫欠!
她看着远方,离别的愁绪悄悄散去,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
因为马上就要见到落哥哥了。
在他们的前方数百里的地方,一支同样去往大端西北的骑军正结束了一段急速行军,停下休息。
吴提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反复看着,却没有打开。
这是临行前,皇后托人送到自己手上的,嘱咐
他如果大军回程如遇阻拦时,便可打开。
转送锦囊之人,也很有意思。
却是那位曾经投靠过二皇子,实际又为雍王做事,亲手杀死了二皇子的大端人郁南。
根据传言,这位传说中有麒麟之才的大端人,似乎有跟陛下那位生死兄弟,有着多番的仇怨。
想到这些,对这位出身清河崔家本家的皇后,吴提心里悄悄生出几分忌惮。
三日后,灵州大营外的一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一处观礼台。
王思凌陪着云落、符临等人登上了观礼台。
方才这一小队人行进间,如符临以及三两个凌家旧部已经自动走到了云落身后,而王思凌与另外的十几位凌家旧部则暂时只停留在言语上尊崇。
至于王思凌义军本身的骨干们,看向云落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不加隐藏的嫉妒或鄙夷。
那种神色,活像贫苦百姓,瞧着那些不学无术却偏偏能挥金如土的二世祖一般。
在某种程度上说,云落比那些二世祖更令人不齿。
瞧见咱贫苦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就想来摘果子,忒不要脸了!
对此情形,云落倒早有准备,并不以为意,更何况他对摘果子这事其实并无想法。
西北大局,他其实另有打算。
陆琦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心头渐渐清晰。
观礼台上,王思凌如那晚一般,硬要云落坐在中间主位,被云落坚决推辞了。
最终王思凌居中,符临和另一位年长些的凌家旧部一左一右,云落带着陆琦坐在了符临的左侧。
王思凌再提了一句请小主公训话,符临稍带着点不悦道:“差不多就行了。”
这个差不多可以理解为许多意思。
不管哪个意思,都可以理解为符统领生气了。
如今在王思凌军中的凌家旧部有五十余人,能够进入决策核心,登上这个观礼台的,有十几人。
身为这些凌家旧部中当年地位最高的,神符营统领符临的话,很有分量。
所以,即使义军举旗之初的骨干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名义上的义军老大王思凌依旧照做。
他站起身,上前一步,站在台子的边缘,望着眼前阵容齐整的两万主力精锐,开始了自己的训话。
言语简洁,大意就是如今兵强马壮,明日咱们就要挥师,主动攻击北渊蛮子。
今天能在这儿的,都是义军精锐中的精锐,这场演武,既是检阅,也是打气。